然后虞琬宁便安静地在一旁候着了,等着虞皇后给虞淑宁和季安衡定好婚期后,再给自己指婚。
一切的一切,依旧还是上一世的模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嗯……本宫好好瞧瞧……”
虞皇后仔细地翻看着内务府报过来的几个日子,又抬手翻了翻钦天监送来的历书。
挑挑拣拣好半晌,方才笑着开口道:“依本宫瞧着,内务府挑的这几个日子都是好的,只是安衡和淑宁都大了,不宜再等太久,就定在六月初这个日子罢。”
“待皇上忙完了,夜里本宫再回皇上,这日子是有些紧的,你们今日起就赶紧准备着罢。”虞皇后将手里的礼书与吉日单子交给内务府总管,同时嘱咐了一句。
“是,奴才明白了,这就下去准备。”
内务府总管躬着身子,又手接过东西,便忙着退出去了。
“这……”
姚氏掐指算了算,有些犹豫地道:“娘娘,日子是不是太紧了些?”
“是有些。”
虞皇后淡淡地道:“只是没法子,两个孩子都大了,原本去年淑宁及笄就能过门的,也是你们不上心,竟让淑宁病了大半年,好不容易病愈了,可去年适宜他俩嫁娶的吉日也是挑不到了,只得等到今年,结果适宜他俩婚事的吉日还都大下半年,这六月初,已是最早的日子了,万不能再迟了。”
“再者说了……”
虞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姚氏一眼道:“你也不怕再拖下去迟则生变?当初也是本宫一时大意,让那个何良娣钻了空子,原想着日子久了,安衡自然也就腻了,可谁知过了这么久,俩个人还是如胶似漆,再不让淑宁嫁入东宫,可怎么得了?”
“是,皇后娘娘圣明。”
姚氏虽然觉得日子有些仓促,但虞皇后都这样说了,她自然也不敢再多嘴,只得应下来。
心里还是长舒了一口气,幸好虞淑宁的嫁妆是早就开始备的,到眼下也不会太忙乱。
定下了这件大事,虞皇后似是了了最大的一桩心事,便大大地舒一口气,接过侍女手中的参汤慢慢地喝着。
“那个……皇后娘娘。”
姚氏看了一眼一直立在角落里未发一言的虞琬宁,又小心翼翼地对虞皇后道:“那个……德陵家的琬宁,也满十三了,是能议亲的年纪了,不知娘娘要不要给她指了婚?”
“她么……”
虞皇后翻起眼皮来看了虞琬宁一眼。
这一眼,让虞琬宁原来还算平静的心突然跳了起来,她忽然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这丫头诗书骑射样样精通,近几年来,可是名满京城啊,她虽到了能议亲的年纪,可到底也才十三,且不着急,等本宫好生思量一下,看看哪家小子能降得住这么个野丫头。”
虞琬宁:“……”
这是什么鬼?
这剧情怎么不按上一世的剧本来了?
就只是因为自己读书习武,名扬京城了,所以就产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若是自己毫无本事,便是今日如上一世般给自己和季安辰指了婚,那么这一世的人生,也不过是重复上一世的悲剧罢了。
可自己学了本事,结果却影响了自己的婚事。
这当真是上天给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啊?
虞琬宁当真是无语问天。
老天爷,你特么这是玩儿我呢?
原本在方才虞皇后那番话之前,她还信心满满的,觉得今日的情形与上一世没什么不同,不出意外的话,她一定会在今日被指婚给季安辰。
然而……
还就给出了个“意外”。
这也忒特么意外了。
于是接下来一整天,虞琬宁都是没精打彩的,只是在季安辰在季安衡的带领下,与众皇子们一起进来给虞皇后拜寿时,虞琬宁还是紧张了一下。
她生怕虞皇后今日不给她指婚,但却给季安辰指了婚。
不过还好,虞皇后却是连看也没看季安辰,一对慈爱的凤目只在自己的儿子季安衡身上。
这让虞琬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否则若当真虞皇后给季安辰指了旁人。
那她最初想好的,用赵启给她培养的死士直接把季安辰劫出京城去的打算就要着手布置了。
可那是走投无路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
毕竟无论是皇家,还是虞家,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后,当真到了那一步,不知要连累多少人,这是虞琬宁绝对不愿看到的。
季安辰磕完头起身,见虞皇后并没有注意他,于是便偷偷看向虞琬宁,冲她眨了眨眼。
而侍立在虞皇后身侧角落的虞琬宁,只得回了季安辰一个勉强的微笑。
这让季安辰有些疑惑,虞琬宁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瞧着一副一肚子心事似的。
只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季安辰自是不便与虞琬宁搭话的,待贺完寿,他也只好随着季安衡等兄弟一起出了凤仪殿,想着寻个机会,去福安长公主府见见虞琬宁,问问清楚她今日是怎么了。
季安辰知道,虽然虞琬宁已经随着浣玉书舍的学妹们,一同结束了在福安长公主府的学业,但她是季书瑜的亲传弟子,所以依旧还是十日里有七、八日都泡在公主府中,与季书瑜一同读书作伴。
一日忙碌下来,等回到虞府,然后虞琬宁再乘自己的马车回大将军府后,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虞夫人不放心,已在大门口等了许久了。
一见虞琬宁的马车在门口停稳,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