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虞琬瑶并不急着嫁人,但这样无人问津,她也觉着脸上有些挂不住。
只是这样的事,总不好自己想法子寻人来娶自己,所以虞琬瑶也只能一天到晚在自己的房里发脾气,责打侍女。
侍女好几次被打得浑身是伤,却也不敢寻虞夫人哭诉。
因虞老夫人的寿辰又快到了,所以虞琬宁近来忙着准备虞老夫人的寿礼,而且虞老夫人过完大寿,用不了多久便又是虞皇后的生辰。
因此每年到这个时候,都是虞府里最忙的时候。
虞琬宁夜里到中院与虞德陵夫妇商议完筹备寿礼的事,已是很晚了。
她向父母辞别出来后,在回海棠小院的路上,忽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
“谁在那里?惊扰了三小姐。”
雪镜见虞琬宁的脸沉下来,便唤了一声。
很快一个穿得十分单薄的侍女从园子里转出来,一见着虞琬宁,似是吓了一跳。
急忙跪下行礼道:“都是奴婢不好,惊拢了三小姐,还请三小姐恕罪。”
“出什么事了,这么晚了在这里哭泣?”
说着,虞琬宁又看了侍女一眼问道:“这个时节天气还冷着,你怎么穿件单衣就出来了,我记得这几年,给你们下人每年换季都会制新衣裳的,难道你没衣裳穿么?”
“新衣裳是制了的,奴婢自然也有。”
侍女又是害怕,又是寒冰地颤抖着,一张脸冻得有些发白,颤着嘴唇回话道:“只是夜里二小姐心绪不好,闹着要蝴蝶,让奴婢出来抓蝴蝶,因没抓到,二小姐便不许奴婢穿外衣,又赶了出来。”
“别是你编排主子罢?这个时节,天气尚冷,哪里会有蝴蝶?”雪镜有些狐疑地看着那侍女道。
“雪镜姐姐说笑了,奴婢哪敢编排主子?”
那侍女听了雪镜的话吓了一跳,急忙辩白道:“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
“罢了,我知道了。”
虞琬宁面沉如水,又兼天黑,只一盏手提的灯笼照着,看不出脸色来。
她淡淡地道:“你且先起来,这样的时节,又是夜里,你便是在园子里折腾一整夜,也是不可能捕到蝴蝶的,还是先回去罢,没得冻病了,对谁都不好。”
“奴婢谢三小姐慈心……”
那侍女感激地磕了个头站了起来,却又有些犹豫地站在原地不动。
虞琬宁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于是便放软了口气说道:“你不必担心,先随我回我院里,然后我让我院里的人送你回去,你只说是你在园子里遇着我,我遣你帮着墨梨做了点事。”
“是,小姐慈心,奴婢感激不尽。”
那侍女感激涕零,小心翼翼地跟在雪镜身后,随着虞琬宁一道儿往海堂小院去。
“你叫什么名字?”虞琬宁也没回头,边走边问道。
“奴婢贱名雀儿。”
“哦。”虞琬宁顿了一下又道:“这两年,二姐的性子真是越来越古怪了,只是我阿娘素来身子不好,我又有太多事要忙,所以很多时候顾不上翠柳院那边,日后二姐若是再有什么为难你们下人的情况,你也可以到海棠小院来,让墨梨雪镜她们回我一句,我虽忙碌,但也还是会为你们着想,自会替你们想想法子……”
说罢,虞琬宁又顿了一下方又道了一句:“你明白了么?”
“奴婢明白了。”
雀儿的视线从虞琬宁的脚后跟偷偷移到虞琬宁的后脑勺,然后又迅速地垂下眼去。
轻轻地回了一句:“奴婢听二小姐的。”
“是个懂事的丫头。”
虞琬宁满意地笑了笑,夸赞了一句。
这个雀儿,她明些印象的,早些年服侍过孙氏和虞琬瑶的侍女婆子们,早就被虞琬宁发落出去了。
翠柳院现在的服侍的下人们,都是虞琬宁从原先的北角院精心挑出来的。
因原先在北角院做粗活极其辛苦,所以那几个人都对虞琬宁的恩情十分感念,因此也都是比较忠心的。
这样的人,用着是比较放心的。
只时前两年虞琬宁一则每日忙着到福安长公主府读书,二则虞琬瑶除了偶尔打骂下人外,倒了没做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所以虞琬宁也便没怎么留意过她。
只是如今,算算日子,虞琬瑶也到了能议亲的年纪,所以她的事,虞琬宁自然也开始上心起来。
至少,她得知道虞琬瑶的心里,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这几年因虞琬宁持家有道,再加上再没有了孙氏那个的人私藏家产,所以大将军府的经济情况比起过去,已是有了极大的改善。
而这还不包括虞琬宁自己产业挣的银子,当然,那份产业的盈利,虞琬宁是要派旁的用场的,所以至少在目前为止,还是处于保密阶段。
赵启在外面替虞琬宁做些什么事,虞德陵从来没有过问过。
因此也就墨梨和雪镜知道。
而就连赵启在外头招来干活的帮工,也是不知道背后的东家是谁。
所以近两年虞老夫人的寿礼和虞皇后的生辰礼都再没伤过脑筋,顺顺当当地都办过去了。
虽然现在大将军府不再缺银子,但送礼的规矩依旧还是过去的,只送体面又实用的东西,不追求奢华,更不引人注目,中庸为佳。
虞皇后生辰,传了话出来,让虞府姚氏带女儿虞淑宁,和侄女虞琬宁入宫贺寿。
果然,依旧是照着上一世的轨迹来了。
上一世的这一天,虞皇后订下了虞淑宁与季安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