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绍庭道:“算哥求你了,不管帮不帮,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爹,否则你这就是要你哥的命啊。”
“那你说不说?”虞琬宁挑眉问道。
“哎哟,这玩意儿它只是一个国子监的入门考题而已,又不是科举考题,保密没那么严。”
虞绍庭不以为意地道:“就是题出出来之后,被放在国子监祭酒蔺大人的桌上而已,你哥我这几年在外头还是有几个朋友的,便拖朋友帮忙抄了一份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算不得什么大事?”
虞琬宁差点被虞绍庭给气笑了,拎起那两张纸道:“偷考题还算不得大事,那什么才算大事?你今日必须得说清楚,是谁帮你抄的?”
“这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
虞绍庭摇了摇头,一脸坚决:“出卖朋友的事,打死都不能干。”
“那我先告诉阿娘去。”
虞琬宁又一次回身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虞绍庭忙堵到门口,求了虞琬宁这么好半晌,他的耐心都就磨光了,一时有些恼火。
咬牙切齿地道:“亏我还觉着你是我妹子,一门儿心思地护着你,早知道你这么冷血固执连这么点小忙都不肯帮,我当真不如听许默然那小子的话了。”
“许默然?许默然怎么了?”
听虞绍庭提起这个话题,虞琬宁不由地怔了一下,那个许默然,虽然她这一世还尚未见过,但上一世,她倒是听说过的。
她记得许默然是礼部许尚书的嫡出儿子,是当今极受宠爱的许淑妃的娘家侄儿,皇三子的亲表兄。
上一世,许默然支持皇三子季安澜夺嫡,失败而终,被赐自尽。
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兄长虞绍庭,居然会与那家伙交好。
想到这里,虞琬宁心念一动,突然想起上一次在宏宾楼的事,便问虞绍庭道:“上次在宏宾楼,同你一起跑到我雅间外偷窥的,是不是那什么许默然?”
“啊?这……”
虞绍庭听虞琬宁问起这件事,一时有些张口结舌,好半晌才都没说得出一句完整话来。
“哪……哪里就是偷窥了呢……我们就是……”
“好,正好,上次那件事我不愿惹阿爹阿娘生气,所以便一直忍着没提,今日你不与我说清楚,我定不与你干休。”
虞琬宁有些所以地伸出指头戳着虞绍庭的胸口道:“虽然平日里你我是不怎么合得来,可你到底是大将军府的男丁,我怎么说也是大将军府的女眷,你居然带着外人来偷窥于我,你像话吗你?”
“哎哎……疼疼疼……别戳了……”
由于虞琬宁从岁起随虞德陵习武,所以手上的力气颇大,这几下便戳得虞绍庭有些吃不消了,差点一p股坐倒在地上。
他急忙闪避着道:“我没有带人去偷窥你,你这是冤枉我了。”
“好,那我便听听你的说辞。”
虞琬宁放下手,好整以暇地坐下道。
“那天我是真不知道你到宏宾楼吃饭了。”
虞绍庭苦着一张脸道:“我从外头回来,许默然那小子就跟说我他瞧见一漂亮姑娘,非拉我去看,我初时不愿意,后来实在被他缠得不行了,便被他扯着上楼了,结果一瞧见雪镜,我就知道是你在那,你哥我立马就拎了许默然那小子下楼了,好妹妹,你哥我当真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说起来真的就一误会,你可别再往心里去了。”
“便是如此,你那样也是不对的。”
虞琬宁不满地瞪了虞绍庭一眼道:“便是旁人家的女眷,你也不该如此唐突。”
被虞琬宁这样当着面教训,若放在以往,虞绍庭估计早就跳起来翻脸了,可他今日有求于虞琬宁,便只好耐着性子赔笑认错。
“对对对,妹子你说的都对,是哥错了。”
“那这考题,也是许默然帮你偷抄出来的?”虞琬宁又一次敲了敲桌上的两张纸。
虞绍庭:“……”
不是在说上次宏宾楼的事么?怎么突然又回到考题的来历上了?
自家这妹子,思维转得也太快了点儿吧?
因一时猝不及防,虞绍庭顿时有些结巴起来:“不……不……不是,你哥我不是出卖哥们儿的人……”
“呵……”
虞琬宁冷笑一声,虽然虞绍庭竭力否认,但她还是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是……
好像也不对啊……
据她所知,许默然读书也是很一般的,也如虞绍庭一般,整整考了三年,都被刷出来,最后还是许尚书豁出面子去求了国子监祭酒蔺大人,方才能让他得以入国子监读书。
到现在也不过才一年时间,以他那们的学渣,如何能得祭酒大人青眼,得以自由出入蔺大人的办公场所?
所以,肯定还另有其人。
虞琬宁又看了一眼说谎之后面色异常的虞绍庭,冷冷地道:“你打量着蒙我是吧?你虽没见过许默然,但也是听说过那个纨绔子弟的,就他那样,会被允许随意出入祭酒大人的办公之处?肯定另有其人,你说不说?”
“你……”
虞绍庭没想到虞琬宁居然会想到这一层,顿时吓了一跳——这妹子,脑子是怎么长的啊?
但他这次却打死都不说了,面红脖子粗地摆着手道:“不能再说了,真不能再说了……”
“好,那等晚上阿爹回来,我便将你上次带许默然偷窥我的事,与阿爹阿娘好好说道说道。”
“不行,千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