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宏宾楼的东家也是皇室宗亲,地位尊贵,可万一祁唯钰当真在他家地盘上出了事,虽不至要了他的命,但当朝斥责、削位降爵大约也是免不了的。
所以今日这份礼,虞琬宁是受得起的。
叶心梅见了这许多东西,饶是她也是勋贵世家出身的千金,也是连连惊叹。
问及事情始末,虞琬宁便将那日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只是略去了祁唯钰的真实身份,只说他是一位寻常客商。
直听得叶心梅连连咂舌,又是惊叹,又是为虞琬宁悬心的。
不由地伸手掐了虞琬宁一把道:“你也不过一个小女娃儿,这样的事竟然也敢强出头,当真是胆大之极,若你伤着了,可怎么得了?”
“我这不也没事么?”
虞琬宁牙缝里吸着冷气,揉了揉被叶心梅掐痛的地方道:“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梅姐姐不必为我忧心。再说阿爹教我习武三载,若我眼睁睁地瞧着旁人有性命之忧而不救,岂非有愧于阿爹的一番教导了?”
实际上,虞琬宁想说的是,救祁唯钰,就是救大将军府,就是救一家人,救自己。
但这样的话,是不能对叶心梅讲的,只好以这样的话搪塞了。
末了又嘱咐她道:“只是梅姐姐,这件事你姑丈已经知道了,不过没有告诉你姑母,你可也千万别说漏了,而且也不必告诉舅舅与舅母,免得这事传到你姑母耳中,凭白惹你姑母担忧。”
“好罢。”
叶心梅见虞琬宁这样郑重其事地叮嘱她,又听闻虞德陵已知道这件事,却也没有告诉虞夫人。
于是便点头答应下来:“那我也不在姑母与你舅舅舅母面前提了。”
“这就对了。”
虞琬宁知道叶心梅也不是个爱乱说话的人,她既点头答应了,便一定会守口如瓶。
于是便开心地道:“梅姐姐瞧瞧,这里面可有你喜欢的东西?若有喜欢的,尽管挑了拿去。”
“罢了,我才不要。”
叶心梅瞥了一眼那箱子里的东西道:“虽说都是价值不低的物件儿,不过却也没什么别出心裁的东西,都是些俗物,再说这是人家给你的谢礼,我便不要了。”
“好吧,既然这些俗物入不了梅姐姐的眼,那便叫人收了去罢。”
虞琬宁笑着说了一句,便意示墨梨将这些东西都收着了。
然后姐妹俩一起用了晚饭,各自沐浴之后,又一起讨论了些课业上的问题,便同榻而眠了。
在大将军府住的一段日子里,有虞琬宁指点,有乔夫子授课,原本就十分聪慧的叶心梅,课业进步十分神速。
只是到了六月中巡,眼看着叶心梅的生辰到了,叶府便派人接叶心梅回府。
毕竟是叶府的千金,生辰总得在家里过。
叶心梅虽然不舍,但也知道父母说得有理,只好依依不舍地与姑丈姑母、还有虞琬宁告了别回去了。
而在这之前,虞绍庭入国子监的考试,居然出所有人意料地通过了。
只是这其间还是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便是虞琬宁在福安长公主府读书的第五天,她刚一回府,下了马车还没来得及进门,便被一直在门房守着的虞绍庭给截住了。
同时神秘兮兮,不由分说地扯着虞琬宁去了他自己的院里。
其实虞琬宁是不想搭理虞绍庭的,但又想弄清楚这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不情不愿地随他去了。
到了屋里,虞绍庭将一应侍女小厮全部遣了出去,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床褥底下抽出两张纸来给虞琬宁。
“这是什么东西?值当你这样偷偷摸摸的?”
虞琬宁有些疑惑地瞥了虞绍庭一眼接过来低头看了一下。
见是两张试题,其中大部分内容多与四书有关,她心下微动,已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想让我替你将这些题的答案写出来?”
虞琬宁坐下来,将两张纸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敲。
“好妹妹,帮帮忙呗。”虞绍庭一脸的讨好谄媚,以前那种丝毫不待见虞琬宁的神色竟是半分都没有了。
“从哪弄来的?”虞琬宁淡淡地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
虞绍庭面露得意地道:“我有我的路子,你也别问那么多了,帮我把这玩意弄好了,哥请你上宏宾楼吃饭。”
“我又不缺一顿饭钱。”
虞琬宁撇了撇嘴角,赵启那边的生意现在是越做越好,她手里的私房已是极丰厚的了,自然看不上虞绍庭这顿饭的。
“哎哟,我的妹妹哎。”
虞绍庭见虞琬宁不买账,更只好无奈地道:“那你想要什么,你说说看,只要你能帮哥把这两份考题做了,让哥干啥都成。”
“那你先说说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你从哪里来的?”虞琬宁敲了敲手边的考题道。
“哎哟,你非得问这个干什么?”
虞绍庭不耐烦地道:“对你而言,这点东西都是小意思,你帮我写一下不就行了么?举手之劳而已,你何必非得要刨根问底的难为我?”
“不说啊?”
虞琬宁站起来作势要走道:“那便算了,梅姐姐还等着我呢,我这就回去了。”
“行行行,我说,我说还不成么?”
虞绍庭见虞琬宁要走,急忙站起来拦住她,哼哼唧唧地道:“这个……这是今年国子监的入学考题。”
“呵?这样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虽然原本就已经猜到了,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