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些账本,丰延苍的眉峰就皱了起来,“这么多。”
四周不敢接话,那禁军统领亦是为难的模样,“启禀王爷,属下们没敢挪用一钱,这里的花销皆是太上皇所用,您看看。”害怕丰延苍怪责他们,禁军统领亲自拿了一本展开给丰延苍看。
丰延苍接过来,翻看着,眉头皱的越厉害。
岳楚人翘着腿儿,悠然自得的喝茶,其实她心里明白,他并不是觉得花销多了,只是故意找毛病罢了。
“有些花销完全是浪费银子,日后他再提出这些无理的要求,直接回绝。”啪的摔开账目,丰延苍的脸绷得厉害。
下面一众人噗通跪下,连声称是。
岳楚人几不可微的挑眉,他直白的发脾气还挺吓人的,不由得啧啧叹息,这辈子她是无缘得见他与她发脾气了。
“来人,把我要送给父皇的礼物呈上来。”放下茶杯,岳楚人扬声道。
不下一分钟,外面有护卫进来,手上捧着那透明的盒子,里面摆放着赤黄色的龙鳞,闪耀了诸多人的眼。
“咱们去见见父皇吧,几年了,也不知他是否还是以前那个样子。”站起身,岳楚人眉目弯弯,酒窝浅浅,看起来心情很好。
丰延苍脸色依旧,站起身,与她一同走出厅堂。
丰兆天住在庄园深处,顺着精致的围廊慢走,岳楚人开心的环顾四周,丰延苍目不斜视,单单面无表情,看起来就很吓人。
绕过一处水榭,终于得见了几年未见的丰兆天。他一袭深色的长袍,站在一精致的院子门口,正注视着朝着他走过去的丰延苍岳楚人两人。
一瞧见他,岳楚人立即笑起来,“父皇。”
便是岳楚人目力不行,也清楚的看到丰兆天冷下来的脸,她笑得更开心了。
“父皇,几年不见,您可是见老了呀。”他两鬓都白了,而且面孔明显苍老,眼角的纹路恍若一条条沟壑。
“父皇。”走近,丰延苍拱手微微俯身,并没有如同往时那般跪倒在地。
“哼。”给予两人的第一个音,便是一声冷哼。
岳楚人笑容满面,“父皇,看见我们不开心么?我可是很惦记您啊,这不,东阳走一遭,我可是把东王临死也要护在怀里的宝贝夺了来,专门送给你的。”挥了挥手,后面护卫走上前,手上捧着那透明的盒子,里面赤黄的龙鳞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略刺眼的光。
看着那龙鳞,丰兆天微微蹙眉,“不是你这狠毒的丫头要害死我?”开口,便是他老了,被幽禁了,他的声音依旧满带威慑。
“瞧您这话说的,我就有那么坏?东王可是说,这是龙鳞。我专程的给您送来讨好您,怎么,您不给这个机会?”微微歪头瞅着他,能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到忿恨。他很恨他们,而且还在尽力的想奋起一搏。
“龙鳞?东王一个已死之人的东西送给我,好心意。”看着那龙鳞,能看出他也很新奇,而且又有点怀疑。
“唉,父皇果然还在记恨我们。算了,既然父皇不喜欢,那我就把它砸了扔到湖里去算了。”摇摇头,岳楚人颇为‘受伤’。
“行了,你也别演戏了,我收下了。你们过来,想必就是看看我活的好不好吧?你们也看见了,我活的很好,走吧。”话落,他转身拂袖离开,便是到了这种境地,他也依旧霸气。
岳楚人唇角弯弯,看着丰兆天走远,叹口气,“身体不错,精神状态也很好,绝对长寿啊。”
丰延苍一直面无表情,直至丰兆天走远,他也没说过一句话。就是丰兆天的这种态度,让他寒心,所以,做起无情的事儿来才眼睛都不眨一下。
“别看了,带我在这别院里逛逛吧。那峰顶不错,栈道修的也好,咱们去看看。”握住他的手,他一向都是温热的,但此时,手却有点凉。
“好,走吧。”垂眸,遮住眼中的凉薄,便是无情他也心中无愧。
护卫远远的随行在后面,岳楚人与丰延苍慢步的顺着栈道往山上走。这山峰的坡度很陡,但这栈道却异常的结实,而且沿途有很多精致的楼阁,险险的悬在石壁上,看起来好像吹一阵强风,就能把它们都吹倒。
岳楚人走在前,但不忘扯着他,一步一步,山风习习,十分清幽。
向下看,就能看得到那围绕山峰而建的别院,错落有致,清雅有加。
“你说我要是去瞧瞧宁夫人,他能同意不?”岳楚人轻笑着说道,丰兆天对她的警惕很高,估摸着一时半会儿的,他不会去碰触那龙鳞。
“不会。”简单的回答,如此断定。
“哈哈,他是担心我害她啊。当初也不知是谁借我之手把她弄疯了,现今又如此宝贝,他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矛盾。说他绝情吧,其实也挺多情的。”这一点来说,他们丰家的男人倒都是很像。
“多情是假,绝情是真。”丰延苍淡淡开口,那语气颇多讽刺。
停下脚步,岳楚人转过身看着他,她脚下高出一阶来,她与他能够很轻松的平视。
“别管他如何,反正事已至此,你们的关系就这样了。若是有下辈子,你们还能做父子的话,再重新改造一下你们的关系,说不定那个时候就父慈子孝了。”其实他和她一样可怜,这辈子就没享受过来自父母的爱。
“下辈子?下辈子他最好别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