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大果然智赛诸葛,这绝妙招数都能想得到。书法画内皆是狂傲之徒,借着自己境界高深,平常便不听笔魔调遣。他们被那群画所吞去,笔魔自然也不好追究。”一副八不像画借着机会,赶忙吹捧道。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还死性不改乱叫呢?叫驹老大。”独角兽假似不耐的瞪了众人一眼道。
“是是是,驹老大教训得是。”众画圆滑讨好道,纷纷献了自身魔气,贿自独角兽画卷内。
习习魔气在画与画间腾漫,最后齐齐汇入独角兽所在的石画中。空手套魔气,独角兽不用自个夺取,即可享受这平白得来的好处,令它好不自在。
收着魔气的时刹,突有笔魔之命,自远处传来。消息由远及近,以画传画。得了消息的画作,其画面均登时无了光彩。
“驹老大,方才那小姑娘,竟是魔兽契者。笔魔以自由做悬赏,寻找那姑娘。”黯淡无光的地画,犹豫了许久才弱弱说道。
他们被困画中不知过了多少年岁,对自由自然是渴望无比。
笔魔将人绘入画卷,就从未将谁再从画里放出来过。如今,笔墨以自由做悬赏寻人,着实令诸画中的人、魔等万象之物垂涎万分。
铺展一地的画,色彩如数暗淡了几许。画里的人,多是心生悔意,巴不得能画下长脚,追上沈陌黎。
独角兽在画中无力地斜躺片刻,忽有计谋迎入识海。它轻拍马蹄,兴奋叫道:“差点把那物忘了,有那物在手,咱还愁追不上那小妮子。”
听闻独角兽之言,众画内的万象之物皆被点醒,面露喜色,振奋的欢跃起来。
“驹老大说得对,有了那物,还怕不能长脚赶上那三人。”画中传来喜悦之声,欣然回应。
然而亦有画作即刻发现其中不妥,依旧哭丧着脸问:“那物是能让画长脚,可我等数量庞多,那物唯有一个,可怎么分?”
此话一问,众人皆犯了难。谁也不想把那物主动让出,万象私念,在这刻无数倍被放大。
各怀鬼胎的众画卷旋即乱杂开口,如若菜场还价,处处皆是争吵不休。
“够了。”独角兽一声吼,又是极有效的止住了那方争端。
诸画虽闭了嘴,心里活络的心思却是一刻也未停止过。
“追上了那小妮子,没点本事,你们认为她会束手就擒,乖乖随你们一道去见魔兽?魔兽契者又非纸糊,没点能力怎可登上契者之位?”独角兽条条是道的分析道。
“说得倒是在理……”画中,有人沉思道。
亦有人不满道:“驹老大,你这说的理一箩筐,无非就是想自己取了那物去寻沈陌黎。理由冠冕堂皇,却不过是你私欲的挡箭牌罢了。”说完,不屑的对独角兽轻视一笑。
任这群地画平日再惧怕独角兽,在巨大的利益相诱下,也还是有画作会奋起反对。
其余画作恍然大悟,交耳窃窃私语,忽若防贼般紧盯着独角兽之画。它们素日畏惧石画如斯,可若是用以自由相换,他们宁可誓死相搏。
感受到来源于一群地画杀意沸腾的目光,独角兽石画灵光急转道:“谁言我要私吞了那物?况且,那物也非随便人可取。不如这般,我等当中若有人取下那物,那物便由谁取得。取得者逮了那小妮子,也别忘了大家的好。送予笔魔时,替大伙皆求求情,指不定笔墨高兴了,一下全放了大伙也说不定呢。”
话听起来中肯,却夹杂着许多独角兽自己的盘算。仅是一群地画,听了这话却均是认可,谁也未发现其中的端倪。
见诸画皆赞同,独角兽也不磨叽,它拍蹄叫道:“既然大伙没意见,那我等现在便各凭本事,去取那物。为显公平,我让大伙先取。”
说罢,独角兽真从自己的画里丢出了个古老的石盒,掷入旁地的一地画内。倚着画内的虚空,独角兽悠哉道:“这石盒是你等孝敬给我的,即要公平,自然不能由我开启。但为止各位争抢,我也把话说在先,开这石盒者,需过十秒才可去抢夺盒内之物。”
独角兽把话挑得明了,让蠢蠢欲动的诸画,刚要去抢石盒的手又全数缩了回去。诸画默然不动,静静相互望着。争夺宝物,莫说十秒,于他们而言可是一息时间都不可浪费。
最后,百米外的一幅全黑的画内,传来道苍老声音:“就让老朽代诸位开启这石盒。我入画已忘了多少日夜,连形体都化作虚空,再是出画,也已无意义。”
随着老沉的话,诸画画内色彩全淡成了黑白墨色。他们受困画内,最终的结局不外乎与那全黑的墨画般,失了形体,连色彩都被磨灭。那缕沉重,让画与画将石盒传递往那全黑画作时,多了份敬重。
漆黑的地画接到石盒,以自身魔气将重达百斤的石盒缓缓打开。盒中有星光闪耀,在石盒被打开的瞬间蹦跃而出。
灵动的星光,若欢腾的孩童,在诸画上空左右跳跃。各地画内有魔气沸腾,遽然上跃,想抓住那缕星光。奈何星光急速,在众炫彩的魔气间欢悦躲避,灵巧的避开了如数魔气的围堵。
你逐我闪的魔气捕星,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才渐渐消停。诸地画虽仍有心去捕那跃在顶方的星光,仅是先前急着捕捉,魔气早被耗光。
眼见触手可及的星光,在各画上方依旧活跃跳动。
那么近,对诸画而言却已隔天地。
气喘吁吁的地画们,你看我,我望你,在相互的画中色彩里,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