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承认,你还不承认!老娘跟你拼了!遭了外贼,人家会不把所有的田契都偷走?还只拿了四亩田的田契吗?明面上的碎银子还会留给我吗?还有老闺女送给我的金镯子,人家会留下来吗?”
许张氏越说,越笃定了许有德!
只有许有德!
如果是老大干的,老大肯定不会把那个足金的好几两的大金镯子给她留下来。
许张氏上前就要去撕打许有德,许有德拿起大烟杆阻挡。
“你个老婆子,你发什么疯,你消停点。”
“老娘和你消停个,许有德,你个烂心肝的,你心里只有你大儿子是你儿子,其它人都是外面捡来的,老娘黄花大闺女嫁给你,为你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老娘经手的,家里日子难过的时候,都没有饿死一个孩子,没有亏待一个人,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到头来,你还拿老娘当外人,偷老娘的东西拿给你的大儿子花,老娘的养老棺材本都是老娘的亲闺女给的!你的秀才儿子就是个吸血鬼,不停得吸全家人的血,今天这个理由回来要钱,你给,明天那个理由回来又要钱,你又给,你怎么不把你的命给他算了,你偷老娘的银子作甚子?你今天不给老娘把银子拿回来,老娘就跟你个老狗日的同归于尽!”
老两夫妻当着众儿孙们的面,就这样扭打起来了。
许有德节节败退,手里的大烟杆被许张氏夺了过去,扔在地上踩断了不说,他的脸上也被许张氏抓花了,一道道的血痕。
形容十分的狼狈。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你们娘拉开?”
众人谁敢拉?
许张氏现在处于狂暴的状态了,除了许娇娇,谁也把她拿不下。
谁敢说话,就是触霉头。
许有德没得法,只能求助于许娇娇,“娇娇,你说句公道话,你先把你娘拉开,你娘她疯了!”
啪啪啪,说话间,许张氏又劈头盖脸打了他几巴掌。
“你求谁都没用,你个老狗日的,不把老娘的养老棺材本拿回来,老娘就跟你同归于尽!”说是同归于尽,实际是单方面的殴打许有德。
许有德没有打女人的习惯,更没有对许张氏动手的习惯。
往常都是被许张氏打习惯了的。
看得旁观者们,都是眼睛直闭的,又是可恶许有德的行为,又是有些同情他这个老头子被打得有些惨。
许娇娇眼见差不多了,她才劝许张氏说,“娘,算了,别打爹了,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爹说不是他拿的,要我们讲证据,那也行。不是不见了四亩田的田契吗?卖田地都得本家人去卖的,还要本家人签字画押的,一般都是牙行买卖经手的,咱们去镇上牙行一查记录不就成了?看到底是咱们家谁去卖的田画的押,就是谁偷拿银票,想抵赖都抵不了,到时候,咱们去报官就行了。”
许张氏眼睛一亮,“对,娇娇说得对,狗日的老东西,你不是要证据吗?咱们去镇上牙行里找证据去!”
许有德顿时脸色都白了几分。
这一去,不就露了馅吗?
他下意识的就道,“我不去,我身子骨不舒服,我要躺着,我哪里都不去。”
“你不去?好!你不去,老娘自个儿去了,去了牙行,找到证据就去报官,然后就去县城你的宝贝大儿子家里去找他要银子,老娘不让他身败名裂,老娘就撞死在他家的门口去!”
许张氏也是气极了。
伤心,失望,难过,痛苦。
这板上钉钉的现实了,许有德偷了银票,拿去给大儿子了。
竟然连她这个结发夫妻,都瞒过了。
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她千防万防,都没有防过许有德,虽然处处防着老大这个奸滑的东西,却没有防到许有德会给她来这么一手。
往常要银子的时候,多少的数目都要经过她的手,要她点头答应才会给出去的。
不对,以前老三的聘礼银子也没有经过她的手,就直接被老大诓去说考举人去了……
那时候,许张氏气得几天没吃下饭,大病一场。
许有德跟她保证过,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曾想,说话就像是放狗屁一般,遇上老大打着科考的幌子回来要银子的时候,许有德就跟那狗似的,改不了吃屎!
许张氏直觉得失望透顶,万念俱灰。
跟这个狗日的老东西,过不下去了!
说着就带着许娇娇要出门,许有德哪里躺得下去?
急忙又爬了起来,“老婆子,你让他们都下去,我跟你商量个事情,一点小事情,闹这么大做什么?”
许张氏停都不带停的,“有什么事情直说,没得还要避着人的,干了丑事,还想要人给你留脸不成?要说你就直说,不说我带娇娇就去牙行找了证据,就去报官。”
许有德无奈,“行了,行了,银票是我拿的,田地是我卖的!行了吧!我以后帮老闺女做工的银子都给你,我不要了,过几年我就能还上了,你就当是我找你借的行不?咱们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你给个面子,消停点,不要追究了。”
说完尴尬的不行。
一把老脸今天全丢尽了!
许张氏又是一声呸,“你还有面子吗?许有德,你自个儿想想,当年老三给蔡氏当上门女婿的事情,明知道不合适,你也是为了你的大儿子,把老三就给卖了,银子拿去补贴老大了,那个时候,你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