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也许需要休息。”惋促织观察面色,如同会诊病人一样的语气说道。
“多谢关心。”卫哑白将剑握在手中,捏了剑礼诀:“系青伞,还请进招吧。”
“很好。快意秋风——”系青伞如法炮制,一剑挥去,剑尖到剑锋的位置,与初次相比分毫不差。
“铿——”
众人万万没想到,[招雨]剑锋过处,[君如何]也同时到了。
“哇——”
卫哑白的书剑八佾舞,使得与惋促织一模一样。
差别只在于出招时机。
他的剑后发,但却与系青伞同时到。
“好招!”唐门小门生旁的神秘客赞道。
树上的胡蝶谜眼前一亮,缓缓说道:“居然是[先发剑意],好招。”
田知让抽了口旱烟,咳嗽道:“你还要看多久,还不跟我回去干活!”一旁的田庄虽然好奇结果,但也无法拒绝,乖乖跟着田知让下山了。
唐门小门生闭眼听了一会:“只听得剑击,并没有剑音。”
惋促织一定心神,慎重地看着系青伞。只见系青伞神色复杂,像是在抑制什么情感,旋即恢复平静,收剑化元,招雨又变回了青伞,他客气道:“是我弄错了。”
魏金仙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卫哑白这招使得和这位小姐姐一模一样,差点让我丢掉一百两,喂喂,带伞的,山上山下这么多人,说好的可不要赖啊。”
系青伞道:“自然。”
他长袖一挥:“今日风岩展书读,到此为止。”
风雅堂的人纪律极强,话不多说,纷纷下山去了。
惋促织伸出手:“此剑使得极准,看得出你有天赋,但君如何没有剑音回应,你确实没有内元,剑还我吧。”
卫哑白点头:“多谢相借。”
惋促织不再回答,而是跟系青伞道:“我们也回去吧。”
系青伞就地使出绝妙身法,向天际飞扑而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惋促织稍感诧异,飘渺身形也旋即追去,回头多看了卫哑白一眼,似在看一团未解之谜一般。
田妆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头一次跟风雅堂的人离这么近说话。”
卫哑白恢复常态,逗趣道:“胡说八道,昨天还缠着胡蝶谜问东问西的,他算不得风雅堂的人么?”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田妆着急辩解。
魏金仙上来助攻道:“是的啦,胡蝶谜是个叛逃的浪人。”
“哼,不理你们,我要回去了。”田妆瘪着嘴也走远了。
山下树林,惋促织疾疾而奔,追上近似落荒而逃的系青伞。二人跑到山下人烟稀少的一条小溪边,系青伞停住脚步。
“你怎么了?”惋促织察觉不对。
系青伞喘着气,说不上话。
“纵然判断失误,有些让风雅堂难堪,也不至于如此自责。”
系青伞转过身来,哇的一声,张嘴吐出一大口血。
惋促织见状,立即扶他坐在树下,抓过系青伞的脉搏,一切便惊道:“怎会如此?”
“我若走得慢些。让人看到这副模样,书香风雅堂以后如何在川蜀立足。”系青伞脸色越来越白。
“卫哑白……分明就是当世顶尖剑客。”系青伞苦笑:“他——竟然能与君如何宛如一体,仿佛人就是剑,因此,君如何没有引出任何剑音——让我如此狼狈,吃这么大暗亏,此仇不报枉为人也。”
惋促织皱眉道:“我始终觉得有些蹊跷。”
“若他是针对儒门而来,风雅堂恐怕会有不少麻烦。”
惋促织道:“为今之计,以你疗伤为上,我送你回净坛峰。”
“多谢——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没回到净坛峰就死了。”
惋促织叹道:“看此子不像心狠手辣之人,居然如此险恶。”
“也是我一时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