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哑白看过一遍,分别记住了惋促织这一招腰、手腕与足间的配合与变化,她这一剑实在惊艳,让卫哑白印象深刻。
这一招,我是不是可以使得?
卫哑白心里悄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想法,他想握剑。
君如何出鞘,秀气的剑身锋锐无常,闪着夺目的光。
卫哑白想摸摸此剑。
惋促织见他突然木讷,只道卫哑白还未学会:“既如此,我与系青伞便再使一次。”
系青伞点头道:“虽然是起手式,但儒门门生要学纯熟,也得十天半月,卫哑白,我就再演一次。”
“不必了。”
系青伞愣了一下,看他眼神茫然,心下有些轻视,过目不忘,一蹴而就的剑者本就少见,他也只是说:“也可,我出剑也会注意分寸。”
魏金仙反而紧张起来,提醒系青伞道:“带伞的,你若下手过重造成死伤,就不是赔一百两这么简单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惋促织冷然说道:“儒门从不滥杀无辜。”
“好话自然都给你们说去。”魏金仙拍了拍卫哑白的肩膀:“老小啊,量力而为,保命要紧。”
卫哑白没有理他,脑海中全是惋促织瑰丽的一剑。
惋促织清雅爽洁的姿容看了卫哑白一眼,好像透露着关心,又似全然不以为意,道:“你若准备好了,就接剑吧。”
她的衣袂轻微闪动,打破了卫哑白的思绪,卫哑白客气道:“有劳了。”
惋促织将君如何一横,剑柄递给了卫哑白。
卫哑白从见到剑招之后就不复嬉笑之态,稳若泰山,临危不乱,右手触到剑时,竟然显示出了剑者风范。惋促织眼间闪过一丝诧异,接着又回复冷然,但又多说了两字:“小心。”
卫哑白手腕一抖,舞了个剑花,看着君如何通身洁白的剑锋,赞道:“好剑。”
这个剑花,是他由心而发,属于自然流露,毫不做作。魏金仙心里有些奇怪:“这个卫哑白,怎的突然认真起来,倒像有名剑之风,不会是此前他在扮猪吃老虎,成心这次让我亏一百两?”
卫哑白此刻望着君如何,也仿佛君如何也望着他。
卫哑白突然笑了,这一笑中,像极了英雄面对面的心心相惜,又像是对名剑的心悦诚服。
他笑过之后,他的戒指也悄然绽放蓝色的光芒。这束光,又将他拉进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他来过,就在小宛的炼金地下城中。他又回到了破败的石庙,竖着斑驳年老的、雕着恶魔石像的石柱。
不过这次,石庙中间,多站了一个人。
也可以说,多站了一个魔。
卫哑白已经习惯了被拉到异空间,打招呼道:“是你?”
“是我。”
“我没有用心血召唤你。”
“你手中的剑,能将[元]引出。”此魔还是隐藏着他的身形,残影若有若无,只看得清他的倒勾犄角,肩膀上停着一只血红眼珠的乌鸦。他的声音依旧干枯无力:“你还认得我?”
“你是阿加雷斯,变幻公爵。”
阿加雷斯道:“君如何,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他。”
卫哑白问道:“听起来,你和此剑颇有渊源。”
“和用他的某位剑客交过手,勾起一些回忆。”阿加雷斯缓缓说道。
“我问你,是不是你暗中做手,混入书香风雅堂的风岩展书读当中,然后陷害于我?”卫哑白开门见山。
阿加雷斯嘶声一笑:“呵呵……我?卫哑白你是聪明人,你真认为是我吗?”
“……”
“这个石庙内,空间和时间都由我们做主,你可以随便说,没人能听到。”
“我的确还有另一个推测。”
“说啊——”
“胡蝶谜。”
阿加雷斯不动声色反问道:“此人是你救命恩人。你连他也会怀疑?”
“可能性就摆在眼前,除了胡蝶谜,就是你。”
阿加雷斯满意地大笑道:“哈哈哈……卫哑白你不简单,难怪先生会与你订下契约,好好干,未来这个世界都属于你。”
露天石庙的天气变化多端,头顶的天色莫名灰暗,滚滚乌云卷积堆叠,山雨欲来。
阿加雷斯道:“你的想法我一清二楚,你会继续在这世界待着,只因你想反抗先生,狠狠地反击一次。这和上任契约之主——所罗门大相庭径,他只想要借助力量一统天下。”
卫哑白被点破心思,仍也镇定道:“胡蝶谜为一试我的深浅,设下此局,却差点将你暴露,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应对?”
阿加雷斯摇头道:“为何要掩藏,卫哑白,他要试你,你就尽情展现。”
“——我不会剑。”
“有我在,你已经会了。”
卫哑白有些迟疑,阿加雷斯将手一挥,轰然一声,惊雷滚滚,劲风吹鼓:“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犹豫,以后若有更重要的关口,这会让你丢掉小命。”
“我——”
“害怕拿起武器,就不复当时的自己了吗?哈哈——卫哑白,你真的认清了自身?也许真正的卫哑白,就该是站在历史的帷幕前,揭下一切真善美丑呢。”
站在历史的帷幕前,揭下一切真善美丑。
“你们恶魔的言语,还真是危险呐。”卫哑白诡昧一笑:“不过我想从剑学起。”
“自有人会教你,我今日先唤醒你的[剑意]。”阿加雷斯沉声走近,巨大战袍缓缓覆盖卫哑白的身躯:“借你的躯壳一用。”
卫哑白的神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