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和云豆在外边走了一圈后,听到谢卓在门口招呼他们进去。
原来谢卓和温茹蕙吃过饭后两人又在书法上开始较起劲来了。
张会看到书案上摆了两幅还没干透的字,从字迹的风格很容易看出哪副是谢卓写的,哪副是温茹蕙写的。
他俩都是默写了一段《降真篇》,《降真篇》是鹿山先祖的语录体的典籍,张会和云豆都已经看得滚瓜烂熟了。
从字迹上看,谢卓的字是藏巧于拙,粗略看去,好像字迹还有些不成熟和笨拙,甚至还有些奇形怪状不守章法,但是细细品味起来,却是大有意趣,经得起探究。
而温茹蕙的字却是如行云流水般浑然天成,一笔一划都成竹在胸,自信而大气,让人一眼看到就忍不住拍案叫绝。
云豆心里感叹:“书法与符术同源,都是对这自然界中图纹的总结,难怪师叔祖在书法上也有如此大造诣,师叔祖和温师姐能够如此投缘,能将温师姐当做知己好友,那温师姐对符术肯定也有很深了解,自然书法也是超凡脱俗。”
谢卓指着书案上的两幅字道:“你们来看看,谁写得更好,更喜欢谁的。”
谢卓抱着胳膊极为认真的样子,期待着张会和云豆的回答,而温茹蕙只是在一边一脸淡漠地看着。
云豆两个人都不敢得罪,只好和稀泥道:“都好,你们俩不相上下,你们这字都出神入化,世间不可多得。”
张会笑道:“要说谁的好呢,那要看心情,如果喜欢好看的自然选温师姐,如果喜欢有意思的那就选师叔祖的。”
张会知道谢卓这人向来自恃甚高,现在他能将他自己和温茹蕙放到一起做比较,可见他对温茹蕙的认可程度。
经张会这么一说,意思是谢卓和温茹蕙的书法各有千秋没什么可比的,谢卓觉得这写字也没意思了,搀着温茹蕙往外头走去。
他又回过头来朝张会招招手道:“你过来,让小蕙看看你的‘云豆慢步’,这步法可是我独创出来的,而且还是我亲自教你的,让她说说厉不厉害。”
温茹蕙无奈地向张会说道:“好,那就领教吧。”
张会的“云豆慢步”虽近日没有再继续钻研,但是使过多次后已经觉得比之前要熟练多了。
他刚使出“云豆慢步”,温茹蕙手里的红绫也像长了眼睛一般跟着他追了出去,那红绫在风中发出的嗖嗖声很快就到达了他的耳边。
他的步法在变,温茹蕙的手法也在变,空中的红绫像是迅速变化着身形的猛龙,紧跟在他身后。
“温师姐手中这红绫果然使得出神入化,难怪那天能够瞬间就将我和云豆捆住。”张会在心里感叹着,他感觉自己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而此时的温茹蕙仍旧是不慌不忙,冷静如初。
谢卓生怕张会要输,在一旁急得时不时地说出几个关键的字来提醒张会,但最终张会仍然快不过温茹蕙手中飞出的红绫。
张会肩膀刚躲过缠向他的红绫,而这时,脚下突然使不上力,随后觉得身体腾空,觉得脑中一阵晕眩,整个人被缠在脚下的一股力量拉向一边,重重地朝地上摔去。
“哎哟!”谢卓痛呼,好像摔在地上的人是他一般,他很失望地蹲下身去,摇着头连连叹气。
云豆赶紧上前去扶张会,张会觉得自己输在温茹蕙手上是很正常的事,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但云豆还是为张会开解道:“你现在是处于开脉期,所以练功时有些混乱。”
云豆将张会扶到一边,又走向谢卓道:“张会他现在正在开脉,徐先生给他指点过,但是好像也并没有比之前顺畅。”
云豆知道张会不会在谢卓面前说徐圭的不是,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将事情说出来,说不定谢卓能够帮到张会。
谢卓立马站起身来:“开脉可是大事啊,来说说,徐圭是怎么给你指点的。”
张会将自己之前的困惑,以及在徐圭书房中徐圭和向衍的争执全都向谢卓说了。
谢卓道:“徐圭这个表面谦和,实际上又迂又倔,还死要面子,我向来不喜欢他,向衍呢古板又无趣,也不喜欢,但向衍脑子好使,比徐圭有本事,你这开脉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好主意,我自己当初也是乱打乱撞,但要是我,只要是徐圭说的,我都不会立马就信他的。”
张会知道谢卓向来不喜欢徐圭,但是要说徐圭的话完全不能信也未必,所以张会对于徐圭所给的建议也尚在思索当中。
温茹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本来是默不作声,后来突然向张会道:“你跟我来。”
温茹蕙和张会走到书案前,她提笔在纸上随意画出一张识脉图,那图上都已经标出了刚刚张会说到的问题。
谢卓看到温茹蕙好像是要和张会分析开脉的事情,惊喜地说道:“哎呀,我都忘了小蕙可是鹿谷的人啦,你们鹿谷不是整天都在想这些啰啰嗦嗦又麻烦的修行大道理么?那你来给张会分析分析看!”
在鹿山,内门修行和外门修行的根本区别在于外门修行更加具体,注重实用和功法招式,而内门修行更玄妙高深,鹿谷是整个鹿山的根基,而鹿山的外门修行就像在根基之上长出的树干,世人所看到的鹿山成就都是由外门修行者体现出来,但是支撑起他们的却是内门修行。
温茹蕙道:“张师弟的识脉走向的确与常人不同,但是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识脉都是个人意志探索出来的,它反映了你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