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又一轮循环开始的日子,苏惟站在徐正泽房间的窗口,亲眼看着对面楼那个自己跳下露台栏杆。
她想,也许这就是一个提示,一个结束一切死循环的提示。
她没再跟任何人讲这个死循环,每天装做若无其事的过着。别人做什么她都不会去阻止,只安心的做着她自己应该做的一切。
在这次为期一个星期循环的最后一天,所有人都熟睡之后苏惟走出房门。
她来到露台上,看着对面楼露台上那个夜色中的自己。她抬起头看了看露台上的顶灯,再一次看向对面楼露台时她笑了。
她看清了对面苏惟身后的那个人影,那张脸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已经刻进骨子里。
那是南在勋,就是刚刚她悄悄起床时,睡在她身边的南在勋。
然后她看见对面楼一扇窗子里亮了灯,看到了李允恩跟朴特助在争吵,有人破门而入。
把两人分开时那人手一只钳制着朴特助的手腕,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这人放开朴特助,进了卫生间。
后来南执与、善宇跟南在勋来了,他们在屋里找什么,可什么都没找到。
而那个走进卫生间的人,也没有被找到,这只能说明那个人进了卫生间之后就消失了,或者说他穿越到其他地方去了、
而苏惟看清了那人是谁,因为那个人在进卫生间时,曾经朝她这边看了一眼,还对她笑了。
那是南在勋,就是刚刚睡在她身边的南在勋。
老李允恩死之前正站在窗口,还满面嘲讽的朝苏惟挥了挥手。苏惟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看对面楼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极其清晰,就像在眼前一样。
李允恩对她挥手之后,苏惟就看到她的房门被推开,又是睡在自己身边的南在勋出现。他亲手推倒了一面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当时他的一只手死命的抓着墙边的李允恩。
就这样,李允恩被那面墙砸死了。
朴特助正在窗口望向这边,也朝苏惟挥了挥手,而她挥手的时候,脖子上正被套着绳索。
南在勋,又是南在勋,他笑着看向苏惟,而手上正用力在勒死朴特助。
对面楼只剩下露台上那盏顶灯还亮着,苏惟看到对面的自己爬上了栏杆,而她身后的南在勋缓缓抬起手。
苏惟什么感觉也没有,整个人像在做梦一样,而等她反应过来时回头去看,发现南在勋真的穿着睡衣站在她身后。
而此时的她要比南在勋高,她看向自己的脚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栏杆上。
突然有只手放在了她后背上,苏惟惊恐回头,南在勋朝她笑着。就那么笑着,然而他手上突然使了力气。
“小惟、小惟,起来吃饭了。”
苏惟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门突然被推开,老苏媳妇儿出现在门口:“你说在家找个对象结婚不行吗,非得又回北京干啥去,北京有金山银山,可那是你能挣来的吗?”
苏惟从床上爬起来,怔怔的问:“妈,今天几号?”
“你这孩子可怎么整,在家就整天跟粘到床上似的,连几号都不知道。”
就这么唠叨着,老苏媳妇儿出去了,门却是大敞着,可她到底也没告诉苏惟今天到底是几号。
苏惟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拔下充电线。
屏幕亮了,显示的时间是2016年9月3号。
书桌边放着行李箱,书桌上是一个整理好的双肩包。苏惟从双肩包里翻出钱包,一张去往北京的动车票就在钱包里放着。
吃早餐时老苏同志冷着脸不吭声,老苏媳妇儿就是整整唠叨了一顿饭。
饭后老苏媳妇让老苏开车送苏惟去车站,老苏堵气不肯送。苏惟自己拎着行李箱出门:“妈,不用送了,我都这么大人了,你回去吧。”
一切还是变了,苏惟记得曾经这一天她出门时,曾跟老苏媳妇儿说:“妈,我一到北京就给你打电话啊。”
可今天她没说,为什么没说她也不知道。
啊,又一次站在了黄土操场上,苏惟在等着那场必然会到来的雨。
她嘴角带着笑,眼里却在流着泪。
刚刚在出租车上,她整理了思绪。到底是直接去1990年,还是要重新经历一次和南在勋的初遇?
而她自己也不确定,若是不经历那场初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而自己的儿子南执与也就不会出生。
她拿出手机想百度一下,韩国到底有没有一家南氏企业,而那里有没有一个年轻的会长叫南执与。
手机刚掏出来,雨点就跟要砸死她一样落了下来。苏惟一刻也不敢错过,虽然还没想好到底先去哪一年,可她还是冲进了废弃教室那扇破旧的木门。
苏惟觉得行李箱太拖累,直接甩掉,背着双肩包往楼上跑。201室的门没上锁,苏惟推门进去就看到了客厅里的婴儿安全围栏。
小执与正在围栏里的地垫上躺着蹬腿,南在勋慵懒的躺在一边不时的逗着小执与。
苏惟都没顾上甩掉双肩包,就冲进围栏里抱起小执与:“儿子,妈妈想死你了。”
还没亲上儿子的小脸儿,就被南在勋一把抢走了孩子,并且用极冷的目光瞪着她:“你是谁?”
“在勋,我怎么听到有别人说话的声音?”
随后卫生间的门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个产后有些微微发福的苏惟。
见到苏惟时,她惊恐的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就朝南在勋跑过来,两人一起把小执与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