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朝臣们面色微微凝重。
甚至于,另外几位将军有些手痒,只觉得血脉中沉寂良久的鲜血重新沸腾了起来,主动请命道:“微臣愿领兵前去支援!”
“臣等也愿意!”
“呵。”晋安皇冷笑一声,并未因他们的主动请缨而感到欣慰,反而讥讽道:“是不是只有摆明了是立功的时机放在眼前,你们才会这般主动?”
霎时,两位将军说不出话来。
他们突然想到了当初东宫太子被逼离开晋国出使燕国的场景。
那是何等的孤立无援,四面凄凉?
只因燕国危险,去了很有可能当杀鸡儆猴中的鸡,便无一人敢在这当头站出来。
可最终。
东宫太子平安归来了。
东宫太子又立了一宫。
想到这儿,朝臣们隐晦的视线在戚长容身上转了一圈。
后者面上带着从容浅笑,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见状,两位主动请缨的将军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被突然生怒的晋安皇怼的说不出话来。
毕竟,陛下说的话也没错。
哪怕他们前去支援,可在临城那一地带,永远只有一个人能发号施令——君琛。
他们去了,最多也就是多了些冲锋陷阵的勇者罢了。
而战事的结果,全然系在君琛身上。
与凉国遥遥对峙多年,没人比君琛更了解凉国的弱点。
想到这里,众人不再纠结,面对晋安皇的后裔,则是欣然的应了一声。
最后,晋安皇威言十足的道:“你们若是要争论,也该是争论一些利国利民之事,而不是因一个落逃出走的异国皇子而闹得不可开交,明白了吗?”
“臣等明白,定然不负陛下的教诲。”
一个时辰后,早朝散去。
离开之前,晋安皇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戚长容:“太子随朕来御书房。”
戚长容拱手,温声应下:“儿臣明白。”
两人坐着步撵,一前一后的来到御书房。
晋安皇走在最前面,在宫人捧着的铜盆中净手。
戚长容犹豫一番,也在宫人的伺候下净了手。
“太子可用早膳了?”
早朝定的时辰很早,一般辰时不到便要到场。
是以,对于所谓的早膳,要么是匆匆应对或者干脆不吃,要么则是早起半个时辰。
晋安皇有吃早膳的习惯。
若是要吃,也是早朝过后,约莫巳时随便吃些。
然后再吃午膳。
戚长容本想说‘吃了’,可当看见晋安皇不咸不淡的眼神后,硬是将这两个字重新咽回肚中,随即摇了摇头。
“既如此,元夷,传膳。”
御膳房的动作很快,从传膳到膳食被奉上,前后也不过过了短短半刻。
两个宫人随侍在旁。
一人替皇帝夹菜,另一人为东宫太子布膳。
每当其中一道菜被夹过三次,便会立即被端下去。
按照皇室的规矩,未免心怀不轨之人从膳食中揣测贵人们的喜好,在皇室的饭桌上,一直都有‘过三不食’的规矩。
晋安皇的进食动作很快。
但瞧着没有一思的不雅之处。
作为帝王,要处理的政事不知凡己,对于口腹之欲,他一向应付的极为敷衍。
绕是如此,用完一顿膳食,也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饭后,晋安皇饮着清茶,半眯着眼睛轻舒着气。
以戚长容恐怖的直觉,自然能察觉出殿中的气氛颇为异样。
就连御前大总管元夷,也有些大气不敢喘的意思。
见状,戚长容问询道:“父皇让儿臣来,难道只是为了与儿臣一同用膳?”
晋安皇看着她,平静的问道:“陈国三皇子,是太子放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