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哥,你怎么来了?"我皱起眉头来:"我不是跟你说过,是在……"
"是在太清宫门口,神兽旁边。 "陆星河淡然说道:"唯独这一次。我就是不相信。好在我总要比约定时间提前一个时辰出来,不然的话,你白白过来送死,我连给你收尸的机会也没有。"
"大师哥,锦添本来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你给引出来,好夺了更魂器的。"我望着陆星河:"那更魂器,不能交出来。"
陆星河望着我的眼神,头一次不再是怜惜,心疼,和喜欢,倒是一种失望:"你,就那么信不过我?"
我心头猛然一颤:"不是信不过,大师哥,我只不过是……"
"能为你做到什么。我就一定会为你做到的。"陆星河也不看着我,只看着一圈东倒西歪的异人:"不管是做什么。"?
那些个异人给我用平湖秋月打了,很有一部分受了点伤,前一次,他们才跟陆星河交手过,自然知道陆星河的厉害,一个个面面相觑,像是在犹豫此间当如何。
"呼……"必方随着一个十分强大的灵气振翅而出,华丽的火焰羽毛扑闪着,冲着那些个异人们喷出了大团的火焰。
我从没见过必方那个的暴戾,此时陆星河心内,一定有杀气。
有些个受了伤躲闪不及的异人给烧了一个哇哇直叫,那老龟当机立断,大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下次养精蓄锐,做好了准备再来,也是一样的。咱们走!这件事情,跟他们没完!"说罢,自己那鹿头拐杖一墩,先隐然在火焰之中不见了。
旁的异人巴不得一声,也急急忙忙的跟着陆续逃了去。必方将胭脂河边一片茵茵绿草烧了一个满目苍夷,这才罢休,化作了一个火红色的流萤,不见了。
阿芳怔怔的站在了柳树下面,望着我和陆星河。
我也望着阿芳:"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一笔帐,得清算清算?"
"你说,"阿芳也不躲,也不避,好像就满怀信心,知道我不会将她怎么样一般:"咱们之间,是应该清算清算,我也想知道。我哥的命,该让谁还。"
"你哥哥出了事情,真的应该怪花穗吗?"陆星河忽然说道:"难道,不是为着旁的?"
"什么旁的?"阿芳盯着陆星河:"陆公子这话,是一个什么意思?"
"我这个人,其实跟不相干的人,很不喜欢说话,所以有些事情,看见了,也只当看不见,何况,你和她,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所以我只不过,不想让她失望难过罢了。"陆星河说道:"罗侍郎办冥婚时候,本来在江菱的棺材之内,放了许多的金银珠宝做的殉葬嫁妆,那些个价值连城的殉葬嫁妆,在江菱醒来之后全不见了,你知道么?"
"陆公子这话,难不成是说,我哥哥给僵尸咬,不是因着去救江菱,而是因着去取殉葬了?"阿芳的脸色发白:"我以为,陆公子光明磊落,并不是这一种随意栽赃旁人的人。"
"栽赃不栽赃,你明明心内有数。"陆星河说道:"罗侍郎家失了东西,一直都不敢声张,怕惹了僵尸不高兴,何况本来也是殉葬品,是想换了一个家宅平安的,目的达到,也没要多事,可是后来我听说,你哥哥死了之后,你顺顺当当的给自己赎身,又拿出了财物,进入了百花神教,却不知道,你一个孤零零的弱女子,是如何做到的?"
"这些个事情,陆公子也查清楚了?"阿芳嘴角微微有点发颤,但还是勉强挤出来了一个笑容:"这其中,怕是有误会。"
"后来,真宝斋的老板收了很不错的玉器,大掌柜的掌了眼,认出来,是自己家卖出去给罗侍郎的东西又回来了,跟伙计问了,说是一个年轻姑娘典卖了的,那个年轻姑娘是谁,我不必说,所以,你哥哥当年究竟为什么被僵尸咬了,我也不必说,是不是?"
陆星河的脸色,第一次这样的冷硬。
他素来对旁人的事情,都是一个事不关己,唯独这一次,他不仅计较,还计较的是一个不留余地。
阿芳单薄的身子有点打颤,半张了嘴,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陆星河似乎根本没看见,还是接着说道:"你跟江菱是如何说的,我虽然不曾听见,也猜了一个大概出来,你让江菱跟你念旧情,你让江菱为着阿虎的事情有愧,你让江菱不得不原谅你一次又一次的所作所为,是不是?"
阿芳一双眼睛,望着我,却又带了怒火:"不错,就是这样,那又如何?她凭什么?她凭什么得到了这许多本该不属于她的东西?她跟我,应该是一模一样的,为什么她,偏偏是她,能飞上枝头作凤凰?"
"她的一切,并不是她争来的。"陆星河说道:她有她的命。"
"每次都是这样……"阿芳喃喃的说道:"每次都是这样,她以前跟我一样,是寻常女子的时候,便给人另眼相看,说她机灵,说她能干,说她独当一面,可是我,只落了一个老实……为什么我永远只能当陪衬在她身后的?为什么?"
"也许这样无聊的问题,你该问问你自己。"陆星河眼睛里面,一点怜悯也没有:"旁人有了你没有的东西,你不想自己也努力争取,反倒是怨毒的想着,那个人若是死了,那东西会不会就是我的呢?你这样的想法,不是愚蠢是什么?我不喜欢江菱有你这样的朋友,从今天开始,你离她越远越好,可行?"
阿芳咬着牙,瞪着我:"都怪你……都怪你……我现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阿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