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时愣住了,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毕竟是谎话。这个异人们有些个自己的主观,唯独外人时能听出了漏洞来的,回头一看,却见来的,居然是阿芳。
阿芳一身素色的布衫子,看上去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丫鬟,素素静静,满脸的老实相,神色尤其是一个诚恳,两道弯弯柳叶眉一蹙,道:"列位豪强可万万莫要给她这几句话骗了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满口的谎话,还不是为着抵赖自己那一场戏耍?之所以不用紫蛸壳。也不过是不曾瞧得起列位,是值得用紫蛸壳对付的人罢了,列位倘若这一次还信她,可真是吃一堑,不长一智呢!"
这些个异人们具皱起了眉头来各自盘算起来。
"你又是什么东西?"那老鸹先说道:"脸生的很,也不是妖怪,你这话,可有什么依据?"
"失礼了,"阿芳行了一个礼,笑道:"小女子唤做阿芳,乃是紫玉钗街人士,素来住在这个姑娘家隔壁,是与她一道长大的,我。我不过是实在看不过去她再这样在歧途上越走越深,才身为一个凡人,还冒死来出言相劝的……"
接着,不厌其烦。将我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而且有鼻子有眼的讲了许多的细节,加上她天生老实巴交的模样,让人不能不信。
阿芳看来像是咬住人就不松口的老鼠,生怕旁人不知道我的过往,一定要将我的身世给四处大白天下。
"好哇。险险又给你这一条三寸不烂之舌给骗过去!"那个老鸹气的嗷嗷直叫:"屡次三番,为着你们太清宫,拿着我们当傻子耍,这算什么?今次里,老娘便割下来了你的舌头,看看砍的烂还是砍不烂!"说着,将那柳叶刀舞的寒光四溅,冲着我旋风似的攻了过来。
我飞快的往后面一退,道:"怎地,突然来了这样一个比我更能说会道的,你们便墙头草两边倒,摇摆不定了起来?你们知道她是谁?她才是那个锦添的心腹,现如今。那锦添知道我将事情告诉给了你们去,才让她来挑拨离间,不就是为着让咱们反目,她来一个鹬蚌相争,渔夫得利?你们还真要来上当!"
"谁还来听你的话?"一众异人显然是觉得那看上去忠厚老实的阿芳,比伶俐外露的我更可信,乌压压一大片,扎手扎脚便要一起帮着那老鸹拿了我去。
阿芳还在后面煽风点火:"我求求你们,你们手下留情些个吧!江菱她,本性也并不坏,不过是贪图了眼前的浮华,将自己也给忘了的,你们高抬贵手,捉住也就是了,莫要伤害太过,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发了什么善心么?"老鸹一面舞动着柳叶刀,一面冷笑道:"若不是为着朱厌要活捉了这个丫头,我们却是那斩草除根,赶尽杀绝的!"
我抬手撑起了一个流光破,灵气四溅,因着他们还不知道我灵力深浅,谁也不愿意做赶死的鬼,具对我还有些个忌惮,这才将那些个异人们逼的退了几步,但是我实实在在也跟着么些个人耗不起。
脑子飞快的转动了起来,这个时候走了,没法子赶上了亥时跟锦添的相约,大先生便是危在旦夕的,是以根本逃不得,若是留在这里,阿芳对我知根知底,什么谎话,她都要给我拆穿了的。
前所未有的麻烦。
"哐……"一个大汉见我有些个走神,举起一团灵气便冲着我砸了过来,我身子一滚躲了过去,那一道灵气将我身后的荒草烧了一个遍,险险将我也裹缠进了火势之中去,那些个异人见我一味的躲,不曾出手,便打算好了,一招一招的跟我耗了起来,一时间灵气的流光四溅,我虽然撑起了菩提光来,可实实在在在这些个人面前,是撑不了多久的。
就算用出了平湖秋月,也不一定能全将这些个人打退了,且,我的灵气还会损失很多。
阿芳满脸的担心,嘴角却是控制不住的扬着的,她这一次来,可未必是锦添派来的,为着的,还是跟我的私人恩怨吧。
她才不管什么大先生,什么朱厌,她只想让我死。
又是几道灵气冲着我的菩提光砸了过来,菩提光已经越来越薄了,我的脑门上开始沁出了汗水来,这个时候,那个老?首当其冲,举起了手里的那鹿头拐杖,冲着我的菩提光便砸了过来。
菩提光再也支撑不住,流光四溅,一时间支离破碎,光华流转之中,几道灵气冲着我射了过来,我躲过几个去,还是因着体力不支,给一道流光射在了左胳膊上。
宛如一道沸腾的热油泼了上来,皮肉和衣衫给那灵气烧灼的滋滋作响,一道青气从我胳膊上升起来,疼,前所未有的疼,那个疼,撕心裂肺,并不为过。巨豆讽亡。
"怎么样?小丫头子,看你横行到几时?"|
我大口吸着气让自己稳定下来,半蹲在地上,不曾受伤的右手积攒着灵气,一道平湖秋月光芒泛起,围过来狞笑的异人们全数给我打的向后翻滚了过去。
我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而这个时候,阿芳却敏捷的跳了过来,右手自衣袖之中,飞快的抽出了一支精致的匕首,将那寒凉的刀刃贴在了我的脸上:"你死了也好,你不死也好,我只希望,以后陆公子眼里的你,可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娇俏模样,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就应该交出来!"
"阿芳,我死了,你也不见得能得到我的东西。"
"我如何不知道?"阿芳笑的甜甜的:"可是,那些个东西,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