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请直说。”
“先说声对不起,上次你救了我之后,我便派人偷偷查了你。我知道你是扬州府尹的女儿,你在京城无亲无故,只有三俩好友,也知道你平时最喜欢来这家鸡店吃烧鸡,所以我今日才找到这里来。”王亦遥看着她道,“你不过用了半年时间,便混得风生水起,和皇家关系也不错,甚至如今还是陛下亲封的郡主……”
安歌淡淡笑着,摇头道:“王公子言重了,我想整个京城应该没有人拿我当真正的郡主,我没封号,也没册封礼,若是我真拿自己当郡主,那才是要闹笑话了。”
“安姑娘活的真明白,怪不得文章写的那样好。”王亦遥看着安歌的目光多了一分赏识,“我不知你供职邸报府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为了钱财的话,我希望你到我手下做事,我也想办一份邸报,而且我可以给你在邸报府百倍千倍的钱。”
安歌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自己还是《京报》主管的事情京中没几个人知道,显然他也没有查到,所以才会这么说。
她摇摇头:“多谢王公子赏识,不过不必了,我可以开诚布公地告诉你,我供职邸报府不仅仅是为了钱。”
王亦遥一愣:“那你是为了什么?”
安歌还不觉得跟他熟到可以聊这个的地步,便微笑道:“是我的私事。”
“好吧,不过我真的觉得你在邸报府太屈才了,若跟我一起,必然可以大展拳脚。”王亦遥无不失落地叹了口气,又突然道,“那你可否同时供职两边?邸报府那些文章对你而言应该没有任何难度,你无须花太多精力,完全可以抽身到我这儿。”
安歌又是摇了摇头:“真的不用了。我没那么大本事,忙不过来。”
王亦遥盯着她良久,终是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不着急要回复,你可以好好考虑。我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京城里所有的刊印作坊、所有的书坊,基本上都与我有关系,上次那歹徒绑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黄粱一报》虽然是那歹徒要办的,但里面的文章都是我的心血……总之你仔细想想,与我合作做邸报,绝对不会像后宫报那样每一册一两千份那么少。”
安歌依然不为所动,起身道:“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对了,王公子下次再去什么书会,可要雇几个打手保护你才好,别再被歹徒抓了。”
“好吧……”王亦遥见状,神色黯然下来,但也没有继续死缠烂打。
“主人,你回来了。”
王亦遥刚从马车上下来,看守在宅院门前的护卫便迎了上来,替他牵住马。
王亦遥没说话,翻身下马,直接走进了宅院。
此宅院位于西城,从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朱漆大门进去,走到里面,才发现宅院的布置恢弘富丽,青石铺就的小路直接从一个不小的池塘上延伸到后面。宅院里有水池,在风水师看来是聚财的,一般生意人家中都有会。
来往其间的丫鬟们也穿着明艳,各个妆容精致,样貌姣好,这些丫鬟在市面上也是价格昂贵的那一批,可见宅院的主人是多么富有。
王亦遥匆匆行至内厅,吩咐婢女道:“去把九霄叫过来。”
“是。”
婢女领命下去,不一会儿一白衣
男子脚步匆忙地进来,那男子约莫三十岁模样,身形健硕,五官刚毅,瞧着十分可靠的样子。
他一进来便对王亦遥道:“公子脸色不太好,看来今日与安姑娘没谈妥?”
“谈妥我还要找你来做什么?”王亦遥翻了个白眼,道,“那安歌完全不为钱所动,拒绝的很果断,我毫无说服她的可能。”
“世上少有人不为财的,除非是那种家境优渥,从小到大都不缺的。但出生于小户人家的安姑娘明显不是这种人。”凌九霄笑道。
王亦遥看了他一眼:“那你说,她拒绝我到底是为什么?”
“公子莫慌,昨日属下与吏部赵大人喝酒,恰好听了一个与安姑娘有关的事。公子可知道《京报》的幕后之人是谁?”
王亦遥不解,看向他道:“自然知道,名义上说是皇后,实际上是景澜。”
凌九霄摇摇头:“其实,皇后只是挂了个名,景澜也只是甩手掌柜,不过是给《京报》开了个能使用经厂的便利,那《京报》的幕后主管,就是安歌。”
王亦遥惊讶:“什么?居然是她?”
凌九霄点头:“京中少有人知道此事。《京报》是如今最受推崇的邸报,它赚的钱必然也不是小数目,所以安姑娘自然看不上公子许诺的那点儿钱。”
“呵,这个女人真的比我想的还有本事。”王亦遥冷淡地点了下头,难怪安歌拒绝的那么果断了。
他沉默片刻,对凌九霄道:“你去让赵大人拟个奏折弹劾景澜,就说他滥用职权用经厂为自己谋私。”
凌九霄愣了愣,道:“这个理由弹劾景澜会不会太牵强?景澜也不是好惹的,赵大人是我们在朝中重要的关系,这么做实在有些冒险。”
王亦遥垂眸沉思,片刻后,对凌九霄道:“去钦天监找吴大人,叫他想个理由,让经厂全部人手去印经书。印经书本就是经厂的职责,景澜叫经厂给他刊印邸报确实是滥用职权,弹劾是没必要,但参他一本没错。”
凌九霄思虑片刻,道:“如果成功了,经厂要全部人马去印经书,没有人给安姑娘印《京报》,安姑娘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民间作坊,这样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