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枞汶的药里有安神的成分,没一会儿就熟睡了,秦云颐见他熟睡就悄悄的出来,妙清在外候着,见她出来就上前扶住她,“娘娘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奴婢温了鸽子汤在茶间,娘娘好歹吃点,垫垫肚子。”
秦云颐点头,“你回去拿了我的铺盖来,这几日我就宿在天清宫。”
“奴婢等会就。“皇后让人关了地泰宫的门,不让进出了。”
“陛下还没罚她,也不知道她是乖觉,还是故意气陛下的。”秦云颐说。她想着等韩兴回来要问他皇后后来是怎么想的。
“那其他娘娘要过来伺疾是允还是不允?”妙清问。
“就妃以上的过来,一人来半天,明天从贤妃开始。”秦云颐说,“她们来了天清宫,就让在偏殿坐着,也得看陛下到时候愿不愿意见。”
妙清点头。
喝了鸽子汤,秦云颐又回去齐枞汶身边坐着,不一会儿,刘御医进来,“相公们都走了。”
“臣再替陛下把把脉。”
秦云颐移开位置给他。
刘御医给齐枞汶把过脉后又示意让秦云颐把手伸出来,“臣在给娘娘把把脉。”
“本宫无事。”秦云颐说。
“娘娘心系陛下,就容易忽略了自己。”刘御医说,“娘娘如今是两个人,可不能马虎。”
秦云颐伸手让他把脉,脉象还算平稳,“娘娘要注意休息,切不可劳累。”
“陛下这样,本宫如何安心休息。”秦云颐说。
“依臣所料,陛下如果明日能正常说话,之后恢复就不成问题。”刘御医说。
“那如果不能呢?”秦云颐问。
“不能,就好的慢些吧。”刘御医说。
“只要会好,好的慢些都不打紧。”秦云颐说。
韩兴从地泰宫回来,“皇后娘娘那小的问过太医,伤口已经处理好,没有大碍,娘娘不愿意见小的,小的很春枝姑娘说了陛下的意思,春枝说,会劝好皇后娘娘的。”
“宋妃娘娘则还在昏睡着,宋妃宫里的人都是老实性子,小的就干脆嘱咐她们这些天也关紧门户,少张嘴,一切等娘娘好了,有精神了再把陛下的意思说给她听。”
“小的去问了韩海利,今日唐相公还没和其他相公说吕美人的事,那小的什么时候再去传旨?”
“等唐相公说出来以后吧。”秦云颐说。
晚间齐枞汶醒来一次,睡一觉好了许多,能单字的单字的说,他先让秦云颐去休息,秦云颐摇头,“陛下睡的时候,我眯了一下。”
“先用点膳,再喝药吧。”秦云颐说,“免得喝了药,就没胃口吃饭了。”
“陛下也没吃什么东西。”
齐枞汶点头,膳食是清淡的鸡茸粥,齐枞汶喝了一碗后就偏头不要了,他嫌这个味淡。秦云颐想着既然陛下有胃口,那吃总比不吃好,就说,“我让膳房再做一碗面条来,淋上点花椒油?”
齐枞汶说少吃好。
“人吃好了心情就好,何况陛下才喝了一碗粥,这才哪到哪,就算多吃一碗面条,也不会撑着的。”秦云颐说,她起身出去,留给陛下问询韩兴的时间。
韩兴走到跟前,“今日赵相公非要进来见陛下,唐相公说陛下已经歇息了,赵相公只顾着去跟唐相公争执,说他故意不让他见陛下,好把持陛下,薛王两位相公忙着劝架,今日竟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赵相公说了明日是必要见到陛下的。”
齐枞汶从鼻子哼了一下。
他必须见就是必须见,他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
“皇后。”齐枞汶问。
“皇后娘娘没有大碍,她让人关了地泰宫的门,等候陛下发落呢。”韩兴说,“小的没见着娘娘,只和春枝说了,陛下不想让外人知道娘娘撞过柱子,春枝明白的。”
齐枞汶点头,
这个皇后,他真是厌烦了,每次遇事都要跟他架着来,夫妻做到这个地步,和仇人有什么区别。
但是为了这么个理由废后,朝臣们是不会同意的,尤其他身体突然不争气,更要求稳,齐枞汶在心里叹气,为什么当皇帝越久,越觉得处处受钳制,不自由。
现在连发脾气的自由都没了,他要再这么来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死了。
他还什么都没安排好,若是突然死了,必是不甘心的。
韩兴见陛下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就退了下去,帷帐外环佩作响,贵妃回来了,一碗面顶多就放一两半面,汤多,汤上浮着几滴黄黄的花椒油,齐枞汶却没急着吃,“得利。”
“陛下现在想听得利说故事了?”秦云颐笑说。她扬声把得利叫到眼前来,“陛下想听故事了,你便讲讲你今天听到的故事。”
“是。”得利拱着手说,“小的去听时,前头两句没听到,到时正好听到赵相公在诘问唐相公,他腆居四相之末,狗胆包天,要拦首相。”
韩兴听了一凛,陛下怎么又让得利去听了相公们的墙角,难道陛下是不信任他了?心里不由有些委屈,陛下怎么能不信他呢。
齐枞汶一边让秦云颐喂着吃面,一面听得利绘声绘色的讲述当时听到的事,唐相没说陛下之病重,只是突然晕倒,让太医医醒来后觉得疲惫,要休息,这才不见其他相公的。
赵相却是不信,说陛下从前也有一次突然晕倒,那可是有人下毒,谁知道这次是什么情况?他必要见见陛下才能安心。
“陛下如今睡着了,你非要闯进去,赵相公,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