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枞汶大怒后晕倒,再叫御医进来,这动静就瞒不住了。刘御医匆匆而来,给齐枞汶整治后摇头说,“才行过针,陛下就动此大怒,怕是棘手了。”
“先要让陛下清醒才是。”秦云颐说。
“清醒倒是容易。”刘御医说,“只是陛下醒来后,怕是会不良余行。”
韩兴扑到陛下床前就是无声憾哭,陛下。
秦云颐白着脸,但还能稳得住,“会是暂时的吗?”
“陛下这是气血倒施,冲堵了穴道,也许是暂时的,也许,陛下就再也不能起身了。”刘御医说。
“我知道了。”秦云颐说,“刘御医还是快施针,让陛下行来。”
“韩总管。”秦云颐说,“现在不是你哭的时候。”陛下病倒,后宫里太后久病在床,皇后今日也受了伤,真是混乱场面。
“韩总管需得去把内相请来,对眼下的情况拿个章程。”秦云颐说,“陛下晕倒没避着人,天清宫都知道,迟早也是瞒不住的。”
“那小的去请唐内相来。”韩兴抽出袖子擦眼泪,“虽然赵相是四相之首,但是陛下最信重的还是唐相。”
“这个我不懂,韩总管是明白陛下心思的。”秦云颐说,“不过为了不让其他相公觉得唐突,你去请唐相时要使个巧劲,明白吗?”
“小的明白。”韩兴说,“保证碰不到其他相公,是只看到唐相公才先请的唐相公来。”
秦云颐点头。
刘御医施针后不久,齐枞汶就醒来,不过他很快就觉得不对劲,手麻使不上劲,腰以下则是毫无知觉。
“呃?”齐枞汶偏头,震惊的瞪着刘御医。
“陛下的头疾本就难医,陛下又接连动怒,所以有了这疑似中风的症状。”刘御医说。
齐枞汶眼睛瞪的更远。
“若是中风,臣还能治,可是陛下这疑似中风,却不是中分,臣也不敢贸然下针,若是再伤着别处,就无法挽回了。”刘御医的说。
齐枞汶呃呃的出声,秦云颐上前按住他,小声说,“刘御医吓唬你呢。”
“因为前脚劝诫了陛下不要生气,后脚陛下就气到自己晕倒,这大夫啊,最怕的就是患者不听话。”
她安抚着齐枞汶的胸口说,“只要陛下平心静气,然后听刘御医的话,很快就会好起来了。陛下还年轻呢。”
“贵妃是很有信心,臣是没有信心的。”刘御医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秦云颐看着他,“我相信陛下一定会好起来的。”
齐枞汶想抬手去握她的手,秦云颐察觉他的意思,主动去握住他的手,“韩总管去请唐相公过来了,陛下这回好好想想等下要跟他说什么。”
“陛下现在要放假休息了,朝政可管不了。”
齐枞汶眼角泛出泪,到此时他唯一担心的竟然只是秦云颐,他若不行了,皇后第一个就容不下她。
“陛下不要担心我。”秦云颐笑说,“从前是陛下护着我太好了,我就偷懒,什么都不管,如今,我也会好好护着自己,不会让别人伤害了我。”
“我只后悔,方才不该说那些话的。”秦云颐还是落了泪说,“我宁愿陛下是自由的。”
齐枞汶微不可及的摇头。
这不关你的事。
唐肃进殿来看见陛下这副模样大惊失色,“陛下。”毕竟陛下之前看着身体好很好的,怎么突然就病的这么严重。
“陛下,此事不能瞒赵相他们。”
齐枞汶点头,韩兴在一旁说,“现在就着人去请赵相公他们。”这一来一回也得费些时间,正好陛下跟唐相公多交代些事。
“陛下。”唐肃见齐枞汶还清醒,总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赵相来第一句话,怕就是让陛下立储了。”这是最显而易见的问题。
不管陛下何时能好,既然陛下有大病隐疾,就需得早早定下太子,日后才不会措手不及。
齐枞汶在秦云颐手心里先写个江,再写了一个吕,秦云颐小声问,“陛下是想让吕美人住到地泰宫去吗?”
齐枞汶点头。
吕美人住到地泰宫去,她腹中子不论男女,都由皇后抱养,届时皇后养子和贤妃长子,就能有一拼之力。
而吕美人生孩子还有一个多月,看他这一个月里的身体变化,再想以后。
唐肃点头,“这倒是个应对之策。”
“臣还斗胆问一句,陛下是因何病倒?”
齐枞汶听到这就闭眼,鼻孔气息发重,秦云颐给他揉着胸口,“不想了,不想了。”
“人病了就是病了,哪有什么为什么?”秦云颐对唐肃说。
“不若就说陛下是中秋那日多喝了酒,又吹了风,病积在身体里,今日才发作。”刘御医说,“需得安心静养几日。”
“安心静养几日可会好?”唐肃追问。
“几日后若未好,自然又是另的说辞了。”刘御医说。
齐枞汶点点秦云颐的掌心,等她看过来,又写下了宋,崔二字。秦云颐问他,陛下是想瞒着还是不瞒着?
齐枞汶摇头。
“那皇后那?”秦云颐担忧,若把皇后触柱的事也说出去,陛下就是把吕美人送到地泰宫去,朝臣也不会相信陛下是有意立中宫养子为太子。
齐枞汶又摇头。
“陛下的意思是,把皇后瞒着?”秦云颐问。
齐枞汶点头。
秦云颐思忖后说,“就说崔嬷嬷和如宝一人偷盗,一人销赃,事发后崔嬷嬷为了不连累皇后畏罪自尽,而宋妃因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