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轻叹一声,道:“的确,尤其是大晋,我等着看大晋的反应。”
筱雨一愣:“为何这般……”
楚彧道:“之前同你说过,我担心父亲的身体……怕是不好了。”
楚彧面上沉重了起来。
“前几****与康康说过此事,康康让我携你回大晋探望亲人。我自然想,却对康康这边儿放心不下。康康便定下了今日的计划,刻意在大晋人面前彰显西岭如今之强。若是大晋的有所回应,更与西岭交好,同时私下里也更加紧戒备,那大晋自然是对西岭有所忌惮,暂时也不会轻举妄动。我与你便大可放心地回大晋一趟。”
楚彧顿了顿:“康康如今也着实已经能够扛起大局了。”
筱雨心跳得有些快:“果真如此?今日这些……也是康康料到了的?”
“舆图之事我自然没有对他开口。”楚彧莞尔道:“不过从他的反应上来看,他对此是十分满意的。你难道没听到他这般敞开心扉地笑了?可见他是真的高兴。”
筱雨颔首:“是,从来没听康康这样笑过。平日里要他露一个笑脸很难。”
筱雨微叹道:“如果真能如此,能回大晋,也的确是一件难得的是。”
“背井离乡近十载……难得。”
筱雨轻轻靠在了楚彧的肩上:“要等大晋的反应,还得有一段日子呢。”
“不急。”楚彧轻声道:“都等了快十年了,也不缺这几个月。”
筱雨微微颔首。
宴席散去,想必明日国都中便会有各种各样的传言了。
康康跟着楚彧和筱雨回了圣殿。
寝殿内,骐儿将他的诗作拿了出来。
乐儿也宝贝似的将她的木炭画抱了出来,敞开了拿给康康看。
“大哥,像不像你?”乐儿大睁着眼睛望着康康,生怕错过了她大哥脸上的任何一点表情。
乐儿学画时间不长,她也不是神通,一学就会。虽然学得快,但就画画的精准度来说,还是有长一段距离的。她画的画,多少带了点儿“抽象”。要说像……那是不太像的。
但康康却很给面子,点头道:“像,一看就知道是我。”
乐儿顿时高兴得不行,得意地看向骐儿,道:“二哥,你听见了没?”
骐儿哼哼一声,想要说话反呛乐儿一句,却接收到了筱雨的视线,顿时收回了话,心道自己不与妹妹计较。
“大哥,还有二哥的诗!”乐儿盯着人将她画的画给呈了下去,方才对康康道:“二哥说是他自己作的诗,大哥念给我听听!”
康康莞尔一笑,骐儿羞红了脸。
“你懂什么叫诗?”骐儿拦了乐儿,道:“你别听!”
“我为什么不能听?”乐儿偏头疑惑地问道,忽的恍然大悟,斜睨着骐儿笑道:“我知道了!二哥是怕我笑话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作了一首打油诗?”
“……要、要你管!”骐儿更加地拦着乐儿,乐儿不依,拽着骐儿的袖子大声道:“大哥!快念来听听!”
康康咳了咳,作势要念,骐儿顿时高声求道:“大哥别念!”
“大哥,念!”
“别念!”
“念!”
……
康康好笑道:“到底念不念?”
“念!”
“别念!”
兄妹俩声音很尖,“念”啊“不念”的叫得筱雨头疼。
还没等筱雨说话,骥儿就从康康后方看到了骐儿所作的诗。
他出声道:“隆冬覆雪寒冷,殿所热火朝天。九载帝王新寿,万民俯拜问安。西岭臣民同庆日,两弟一妹贺长兄。江山永驻,岁岁年年。”
“老三!”
骥儿面不改色地将骐儿的整篇“诗作”给念完,骐儿羞得满脸通红,不再和乐儿纠缠,反倒追上了骥儿,要与他算账。
筱雨笑得合不拢嘴,乐儿拍手直嚷道:“二哥好笨!连我都知道作诗要押韵的!”
筱雨问楚彧和康康道:“我不懂诗,你们觉得,骐儿这诗如何?”
楚彧含笑道:“嗯……尚可。”
康康想了想,道:“别的不说,最后一句,深得我心。”
最后一句?
筱雨微愣。
最后一句是,江山永驻,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