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磬箫沉眸,转过脸,望着他的背影消失。
“怎么就你一个人?”慕思贤拿着毛巾擦汗,走了过来,呼哧呼哧的喘气。顺着顾磬箫的视线,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陌生面孔,并没有什么。
“刚走。”顾磬箫脸色淡哂,应了声。
慕思贤冷哼一声,脸色一下子垮下来。“走了也好,本来想着跟你们一起上场。没想到,最后就我自己一个.....赵君约那混球也是,至今不见人影。”语气里,尽是埋怨。
“兴许,他也想来,只是身不由己.....”
“那也该来通电话,知会一声。”
“......”
顾磬箫脸色一沉,没有再说话。随即,轻叹一声。缓缓的开口:“阿贤,倘若人人都像你这般单纯,该有多好。”
想起他们几个之间,表面称兄道弟,笑容下却又是极其虚伪,风起暗涌的争斗。顾磬箫无奈,转过脸,眺望空阔的球场,草地里,马匹拥簇成群,低头吃草。悠然自得,欢喜自由。
曾经,他也向往那样的生活。只是,所有美好一夜倾覆,他拥有许多,却又是一无所有。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那种孤独,甚为清晰,直叫人无处躲避。
耳畔,只听见慕思贤一声深叹。他拉开椅子坐下,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一瓶水,拧开盖子,咕噜咕噜连续喝掉了半瓶。手背抹掉嘴角的水渍,骨碌的眼睛望着他:“你暂时不回国吧?我到你那儿住一段时间。”
他的话,像是知会,不是询问。
闻声,顾磬箫转身,静默地望着他。脑海里,想起赵谙谂提到的事情。“我说,云鼎的那位,你打算怎么处理?”
慕思贤笑开,摊手。漫不经心地说:“给一笔钱,打发掉呗。不然,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叫我为了她,跟苏七七离婚?”话音落下,脸上的笑意更浓,带着深深的嘲讽。
“七七肯就此罢休?”
“顾全她老苏家的颜面,就算不甘心,也会打碎银牙咽下肚......”
“阿贤,这一次,你过分了。”
“我过分?顾磬箫,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老子这些年tm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了一个臭男人,她苏七七是怎么对我的!!”慕思贤闻言,眉一佻,起了怒意,一时激动,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话音刚落,引来周围的侧目。
顾磬箫脸色平静,淡淡的扫了一眼周围。薄唇微张,开口说:“这个话题,我们改天再说。先去换衣裳吧。”说完,撇下慕思贤,率先离开。
慕思贤青着脸,红着眼。怒火涌了上来,手里的毛巾狠狠砸在地上......
——
“简默,你太过分了。”
后台休息室,阿城双手叉腰,水灵灵的大眼睛死瞪着简默,咬牙切齿的愤怒极了。而简默,不服输的也瞪了回去,虽然眼睛没有她大,但是坚决不愿输了气场。另一厢,兰泽躲到角落,事不关己的看戏。
过分,当然是指简默将顾磬箫骗到后台迷路的事情。这件事情,惹怒了向来好脾气的阿城。从球台上逮住简默的时候,阿城狠攥住他的衣角,一路将他拖进后台。心里暗暗决定,这件事情,她要狠狠的记仇,记他简默祖宗八辈子的仇......
“阿城,非要当着外人的面和我吵吗?”简默好笑,目光瞥了一眼兰泽,冷嘲着说道。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再说,顾磬箫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地在看台上,悠然地看比赛么。
所以,简默有些无法理解,阿城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
“不想丢脸,以后就别胡乱掺合我的事情!”阿城气恼极了,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小腹一阵一阵的坠痛,加上江静的事情,已经叫她心烦不已。现在,连简默也来搀和一脚。
看着阿城惨白无血的脸颊,简默眉目间有些愧疚。
不久前,牧宁给他来电话,告诉他江静的事情。可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顾磬箫了。所以,他临时找到高修,告诉他顾磬箫迷路,让他赶过来木屋......却没想到,始终还是晚了一步。
“放心,以后我也懒得管你了。”好半响,在阿城气呼呼的时候,简默轻咳一声,尴尬的说道。
目光,瞟了一眼兰泽。
阿城咬唇,闭着双眼。刚才,无意对上兰泽困惑又带着怀疑的眼神,她才猛然惊觉,自己的失态。
叩叩叩~
正当气氛尴尬又紧张之时,传来敲门声。下一刻,ya推门进来,探头看着他们,察觉到气氛的不对,挑眉轻笑。
“快要开始了,兰先生准备准备吧。另外,chen-lia江静不在,你要不要去跟模特儿们讲解一下走秀时注意些什么?”话音刚落,目光又转向简默:“简,law找你。”
一瞬间,尴尬的气氛土崩瓦解。简默嗯了一声,扭着腰率先离开。而兰泽,坐在旁边不动,目光定定地看着阿城,欲言又止。
ya跟着简默一起离开,顺手带上了门,把空间留给他们。
“阿城,你,很在乎顾磬箫?”终于,在其他人离开之后,兰泽忍不住,问了出口。可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阿城跟顾磬箫,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阿泽,这是我的事情。”阿城抬手,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痛。一天,应对这些人,她几乎筋疲力尽了。
在乎吗?
她也说不上来,在听到那一阵拐杖声时,自然而然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