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兰泽心中,疑惑更深。
“良城,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顾磬箫凝眸,望着他们的身影走进转角,消失无踪。四周,又恢复寂然,冰冷。他抚了抚拐杖,弯了唇角,笑容深沉。
先是纠缠五年的赵君约,然后是享誉世界的钻石切割师简默,现在呢?钢琴王子兰泽......这个女人,除了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之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带给他惊喜。
每一次,都叫他措手不及。
不多时,钢琴的旋律再次响起。不过,不再是那首《再别,康桥》而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小调......
身后,隐约传来脚步声,皮鞋硌在木质地板发出的尖锐。顾磬箫蹙眉,那段声音,益发接近,正朝着他的位置靠近。
“先生。”忽然,身后传来高修欣喜的声音。
顾磬箫转身,看见高修满脸喜悦地看向自己,眸色一沉,有些不悦的问:“你怎么来了?”说着,杵着拐杖走了过去。目光佻起,刚才阿城说,前面左转就是出口了.....。
“简先生说您在这边,可能会迷路。所以,我就过来了。”高修没有隐瞒,感觉到顾磬箫脸色的阴沉不悦,小心翼翼的回答。
心中,无奈叹息。自从梁小姐过世后,顾磬箫忽然换了一个人。时不时,脸色幽沉,眸色一敛,直叫他将心提到了嗓门眼。
“简默?”
又是他!
顾磬箫蹙眉,握紧拐杖的手稍稍用力,心中疑惑。不多一会儿,脸色又恢复如常。临离开前,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完全一致分不清细节的布局内室,脸色阴沉,一语不发大步离开。
高修不明就里,只是快速跟上他的脚步。
回到前厅,赵谙谂坐在观望台前。马球场里,闹哄哄的,战况激烈。顾磬箫走了过去,在赵谙谂的身旁坐下,脸色温和,一语不发。
赵谙谂转过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视线调转,眉目轻佻,又看向了马球场。面色如常,幽深的眸子,起了笑意。
忽然,赵谙谂轻笑一声,别过脸望向顾磬箫。“阿贤那个急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说着,端起桌面的红茶,小啜了一口,润润嗓子。
“可不是,抢球的招数跟以前一样,烂得无话可说。”顾磬箫勾了勾唇角,认可的说道。随即,招手喊来高修,在他耳边交待:“轻轻晚点过来,你跟在她旁边,别出什么乱子。”说完,挥手让他离开。
赵谙谂放下茶杯,端正了坐姿。“轻轻也过来?”少顷,目光锁在球场,慕思贤的身影上,笑容随和。
“嗯。”顾磬箫莞尔,淡淡的应了声。
球场上,战况激烈,可他们,却没有多少心思,放在那里。同坐一桌,各怀心思。心里明镜似的,表面乐得做个糊涂人。
“被你这样捧在手心,轻轻应该很高兴。”耳畔,是顾磬箫低声交待高修的话语。温声软语,几乎触动了他心底的软肋。赵谙谂薄唇轻抿,又说:“在你面前,总觉得自己很不合格。同样作为兄长,可我对君约还有雨歆的关心,却不如你对轻轻的十分之一。”
“哪能。轻轻时刻被我管制着,都不知道有多羡慕君约跟雨歆。私下,她常常埋怨我,怎么不跟你学学。给她,百分之百的自由。”
“有时候,过分自由,并不是什么好事。”
顾磬箫蹙眉,望着他,带着疑惑:“怎么说?”
“你瞧瞧赵君约,一年到头见不到人影,也不回公司帮忙,终日围着一个女人转;雨歆也是,毕业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人,家又不回。好几次,我都没脸回家去面对父亲跟阿姨了。”赵谙谂笑笑,不动生的转移了话题。
“君约我倒是见过他两次,目前应该还在伦敦。听说,这次他也在受邀的名列,怎么没见来?”顾磬箫莞尔,笑容随意,存了别的心思,目光端睨着赵谙谂。
“小温早上跟我说是去了老太太那儿,估计不过来了吧。”赵谙谂淡然一笑,眼波平静,没有一丝异样。
闻言,顾磬箫默然地点头。
其实,不来也好。至少,见了面,不用尴尬。那天晚上,他的故意,赵君约定是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在那晚之后,不再联络他。
想着,星眸的明亮流转变暗......
“总算是结束了。”忽然,赵谙谂舒了口气,笑着开口。随即,他站起身,松了松身子骨。
顾磬箫抬眸,夕阳照红了半边天,正缓缓降落。球赛已经结束,原本洪亮的欢呼,也归于平静。零零散散的,说话声从远处飘了过来。
“不亲自上场,果真无趣。”末了,他总结。
赵谙谂笑,认可的点头:“确实,下次,等你腿好利索了,我同你,来一场,好好较量一番。”说完,拍拍他的肩。
顾磬箫点头,不语。
那厢,温浅伊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过来,手里的大衣递给赵谙谂。
“我有事,得先走。”那人接过大衣,并不着急穿上。抬眸,星眸闪烁不定,嘴角挂着温和的微笑。对着顾磬箫,温柔的开口。
“只看了一场马球。”顾磬箫蹙眉,淡淡的说。
那人示意温浅伊先走,抬眸,对着顾磬箫悠悠的开口:“我只是过来见一见你罢。等你回国,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