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他,可以冷着他,无视他,但是若是眼下让齐宸靖死了,臣子们和天下百姓肯定怀疑是他容不下齐宸靖,所以皇上心里觉得现在不是齐宸靖死的时候。
“不行。”太后断然否决,“哀家辛辛苦苦布下此局,天时地利人和,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可能就难了。”
皇上也有些怒了,“母后为何非要一定在这个时候,朕都说了,眼下的时机不合适,我们越是这样急切的对付他,越容易让人怀疑,何况他又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提起当年的事情,太后的脸色大变,呼吸也急促了几分,“不行,这个小贱种就是哀家的噩梦,有他在一日,哀家连睡觉都不能安稳,没有了他,就是当年的事情被人揭穿了,也没有敢将你从龙椅上拉下来,你知道吗?”
皇上的神色有些踌躇,太后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让他错过鹰卫,他又不甘心。
见皇上的神色有所松动,太后脸色缓和下来,劝他,“哀家知道你心急,可鹰卫的事情不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福韵大长公主把持鹰卫那么多年,岂是那么好对付的?上次不是就用一块假的令牌骗了你,这一次咱们先处置了齐宸靖,下一次母后帮着你想办法拿到鹰卫。”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太后不想他心里太过于纠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再说福韵大长公主到底在不在乎齐宸靖还两说,要想钳制福韵大长公主,麻城府不还有个小丫头吗?到时召进京来,还怕钳制不了福韵大长公主?”
皇上想起丁刚回来禀告的消息,说福韵大长公主对于香宁郡主留下的女儿十分的宠爱,心中一动,说不定还是有其他办法的。
那个小丫头好像叫康妍,自己封了兰心郡主。
皇上心里有了决断,“嗯,这次就按母后的意思来吧。”
话虽如此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痛快,他都已经登基几年了,大皇子都已经一岁半了,太后还如此事事管着他,他这个皇帝做起事来难免有束手束脚的感觉。
太后听了,松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怕皇上一意孤行,拿解药去换鹰卫。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皇上什么都好,就是处理事情时想的还不够深远。
算了,还是自己多为他打算着吧。
反正齐宸靖的事情就能告一段落了。
想起用不了几日就能听到齐宸靖的死讯,挡在心口将近二十年的那块石头终于就要被搬开了,太后心里就无比的舒畅。
不管这年那个小贱种是怎么出的宫。这个问题曾困扰了她许久,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十九年前没有烧死他。十九年后照样可以毒死他。
太后嘴角高高的翘了起来,并没有发现皇上眼中的阴郁。
大雪初霁,京城的天气阴冷了几分,人们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袄,棉斗篷,富贵人家的主子们更是都换上了大氅。
安王的病更严重了。
已经有朝臣在上朝时隐晦的提出该准备安王的身后事了。
安王今年刚十九岁,尚无子嗣。且他虽封了安王,但却没有祭拜宗庙。名字也未上皇家玉牒,他的身后事却着实有些困难。
按照常理来说,安王的名字如果上了玉牒,如果病逝了。礼部自然会准备按照王爷的规制准备葬礼要用的东西,最后葬入皇家陵墓。
可问题在于安王的名字还没有上玉牒,却还挂着王爷的封号,他的陵墓该选在哪儿,便是个难题了。
皇上先是斥责了提出要开始给安王准备身后事的礼部侍郎,并流下了不舍的眼泪,“朕自幼无亲手足,好不容易寻得父皇的血脉,得一手足。安王不会有事,朕要亲自去安王府探望。”
说着,吩咐朝臣下了朝随着他一起去安王府探望。
朝臣自然是要阻止的。
尤其是监察院御史们。“......皇上重手足情深,重情重义,实乃天下臣民的福气,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安王病重,实不宜面君。”
皇上不过是怕齐宸靖像上次在麻城府那样耍花招。装死,想去确认一下他是否真的中了毒。顺便再朝臣们面前表演一下他的兄弟情深。
“可安王乃朕的兄弟,若不亲自去看一眼,朕心难安。”
御史们力阻,“皇上若挂心安王,可遣身边贴身服侍的人去代替皇上看望安王,也是一样的。”
皇上本也没打算真的去见齐宸靖,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便吩咐身边服侍的内侍丁刚,“你带朕去看望安王,传朕的旨意,务必让他安心调养。”
并下令让众臣都去探望安王,以示对安王的恩宠。
尚未下朝,太后又遣身边的内侍总管孙忠过来,道太后甚是忧心安王的身体,要一同前去探望安王。
皇上对于太后那边总是能第一时间知道前朝的动向,心里虽然不满,却也没挡着众位臣子的面露出丝毫不满。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安王府,见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安王。
脸色潮红,像是高烧的症状,呼吸却是若有若无,好似随时都能断气一样。
短短几日的光景,那个英伟的立在朝堂上,安静得微笑着的安王就瘦的已经脱了形,整个人跟脱了水似的。
众人心里都有些唏嘘,就是再严重的风寒,也不至于立刻就要了一个健康男子的姓名吧?
只怕安王的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孙忠和丁刚代表太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