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怜惜的拉起她的手,“可怜的孩子。香宁早早去了,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幸亏你外祖母将你找到带了回来,否则........”
康妍低着头做伤心状,并不答话。
福韵大长公主脸色却冷了冷,眼神快速的闪过一道锐利,若不是太后从中作祟。她的香宁也不会早早去了,她们母女也终有见面的一日。
太后顿了顿。便又问起康妍:“多大了,可定下亲事?”
康妍想起齐宸靖的叮嘱,便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只低着头不说话。
福韵大长公主淡淡的道:“太后说笑了。这孩子守了三年的孝,怎么能定亲?”
言下之意讽刺太后不知礼仪规矩。
太后心里暗恼,面上却不便发作,表情讪讪的,“哀家也是一时糊涂,本是想关心这孩子,若是没有亲事,就为她找一门好亲事。”
福韵大长公主嘴角扯了扯,“太后事情繁忙。身子又不好,这件事就不要操心了,我早已经在留意了。香宁最是疼她,我必不能让她受任何的委屈,哪怕不管付出多少代价。”
言语间已经有了铿锵之气,暗示太后,她若是敢插手康妍的亲事,便是与她福韵大长公主为敌。
太后的脸色变得明显不悦起来。
福韵这个老婆子。这么大年纪了,不在家好好修养。来宫里凑什么热闹,如今竟然还敢威胁起他来。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今日召康妍进宫,就是想看看她的性格,看看能不能为她所用。
谁知福韵大长公主却跟了过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太后和福韵大长公主打了几句机锋,觉得筋疲力尽,便没了再问康妍话的兴致,索性端茶送客。
福韵大长公主刚准备带着她走出去,却传来太监一声尖利的叫声,“皇上驾到。”
皇上进屋来眼神在地上跪着的康妍身上停留片刻,只见其低垂臻首,看不太清楚长相,只看得到长长的睫毛微颤,穿了件鹅黄圆领烟绿竹叶纹样上衫,衬得露出一截的粉颈更是洁白如雪,下身着浅蓝色绣缠枝梅花的长裙,整个人清新淡雅。
“真是巧,姑祖母也在这里啊。”皇上先是问候了福韵大长公主,然后才叫康妍起身。
鹅蛋脸,柳叶眉,翘直的鼻梁配上小巧嫣红的红唇,看起来倒是个美人胚子,皇上心里一瞬间转过几个念头。
“这位应该就是香宁郡主留下的女儿了,朕记得封了兰心郡主是吗?”皇上眼神柔和的问康妍,看不出其眼底的情绪。
康妍视线略微下垂,答道:“是。”
“嗯,算起来你还是朕的表妹,以后没事多进宫来玩吧。”皇上的神情十分的平和,“太后年纪大了,可以进来陪太后说说话。”
太后敏锐的察觉到了,眉头蹙起,“有什么不妥吗?”
孙忠弯了弯腰,垂下眼睑,声音也低了很多,“老奴刚才进宫的时候,看到皇上传了福韵大长公主进宫。”
太后眼神一闪,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皇上这是想做什么,上次还没学到教训吗?”太后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这个时候传福韵大长公主进宫,用膝盖想是为了什么。
皇上无非就是还盯着鹰卫的事情,一心想将鹰卫掌握在手中。
太后阴沉着脸在殿中走了几步,心里暗恨。
自从上次私自放了苏家人以后,皇上似乎越来越独断了,不再像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来问过自己的意见,而且经常还有跟自己意见相左的时候。
什么时候他们母子之间有了隔阂呢?
上次去麻城府也是,本来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偏偏皇上到最后一刻却让丁刚去了麻城府接管鹰卫。
到底是谁在皇上面前嚼舌根,让皇上和她之间有了嫌隙?
太后眯着眼想了片刻,吩咐孙忠,“你亲自跑一趟正阳殿,让皇上立刻来见哀家,就说哀家有要紧的事情。”
孙忠应声而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皇上脚步匆匆的来到了安泰殿,“母后,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得要朕现在过来,朕还有急事等着处理呢。”
声音中有着隐隐的不耐。
太后压下心中的不快,“皇上,哀家听说你召了福韵大长公主进宫?”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却没有让皇上解释的意思。
皇上脸色变了变,撇了殿门口站着的孙忠一眼,心里有些烦躁。他这边刚召了福韵大长公主进宫,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母后就知道了。
母后到底是在他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
她年纪渐渐大了,为何不能在后宫安稳的养老,做什么非要插手朝政的事情?
皇上心中的不满瞬间溢了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不满的情绪。说话就带了两分的不自然,“嗯,姑祖母刚进来,朕是想.......”
太后打断他的话,“哀家知道你想什么,鹰卫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非要眼下的情形,这一次。哀家一定要齐宸靖那小子的命。”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皇上的脸色便有些不好。“可是,母后,齐宸靖没有什么人脉,翻不起什么大浪,何况他刚封安王,便出了事情。文武百官定然要怀疑我们的,眼下不是对付他最好的时机。倒不如利用眼下的情形与姑祖母谈谈鹰卫的事情。”
齐宸靖虽然封了安王,但他一没有兵权,二没有人脉,在朝廷里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更何况眼下他还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