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歌嘴角一弯,扯出一抹清甜的笑意。
她伸手轻轻点了点连翘的鼻尖,“你就放心吧,这两日你只管去将拢翠阁后院的库房都腾空了,到时候咱们有用处。”
连翘心中有些担忧,不过看着秦沐歌那轻松的样子也不好再多问。
只能是轻轻点头,转身领着四儿便要去后院。
不过两个人的步子还没有迈开,秦沐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连翘你先去安排,四儿留下来,我有话说。”
连翘复杂的看了四儿一眼,最终还是点头离开了。
倒是四儿一脸懵懂的看向秦沐歌,满目的期待,似乎在等着她发号施令。
秦沐歌将四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瞧着她虽然孔武有力,但是四肢却十分轻盈,仿佛一阵风就能被吹走似得。
对了,一阵风!
秦沐歌眼前一亮,“四儿,你会轻功吗?”
四儿一怔,随即开心的笑道,“爷手下那么多高手,就属四儿的凌波微步练的最好。不信,四儿给小姐练一个。”
“哎——”秦沐歌还来不及阻止,便瞧见一道白花花的影子倏地从眼前闪过。
眨眼之间,四儿那单薄的身子已然从拱门这儿晃到了湖心亭上。
那身影快的干脆利落,仿佛鬼魅一般。
秦沐歌再一眨眼,四儿又是一脸憨笑地站在了她的面前,纹丝不动,就连发丝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秦沐歌望着憨厚的四儿,免不得又要在心底惊叹一番。
她总算是知道容景那个妖孽将四儿安排到自己身边来的真正意思了。
他知道自己防备心重,所以就挑了一个忠厚认主的。
但是四儿身形单薄,就跟普通的丫鬟差不多,这也就避免了其他人的怀疑——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她这一身无与伦比的轻功,更是叫人咋舌。
“行,既然你轻功这么好,那今个儿就有劳你再跑一趟未央王府了。”
秦沐歌理直气壮的安排道,既然是容景给自己送来的人,不用白不用。
“小姐可是要四儿带口信?”四儿怔怔的看向秦沐歌,有些不明所以。
秦沐歌嘴角微微一弯,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你且去告诉未央王,我要跟他借银子!”
【未央王府】
未央王府的湖边暖阁里,此刻熏香袅袅。
湖面的暖风将暖阁四周的薄纱吹得纷纷扬扬,一股子清淡怡人的青竹香气四散而来。
未央王容景此刻正身着一袭月牙白的常服半倚靠在暖阁正中的芙蓉榻之上。
而在芙蓉榻的四周,两个身材绝佳,容貌上乘的侍女正半跪在地上,亲手喂容景吃樱桃。
这樱桃红润多汁,是八百里加急从关外运送过来的。
皇后食用过一次之后,便赏赐未央王每日一盘。
&n琝鉬bsp;这王爷却是吃上几颗便不再感兴趣,却不知那一路上累死的马匹都已经摞成了一座小山。
而此刻,四儿正一本正经的站在暖阁之外。
隔着纷扬的纱幔,怔怔的望着里面那位貌若谪仙的主子。
容景慵懒的眸子淡淡扫了一眼外面的四儿,色淡如水的薄唇轻轻一掀。
“她果真这么说的?”
四儿目不转睛的望着容景,用力点头。
“哼,这个笨女人银子还没挣到,就敢开口朝本殿借钱?”
容景慵懒迷离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玩味儿。
白皙的手儿轻轻一拂,挡开了侍女递到唇边的新鲜樱桃。
那两名极美的侍女会意,乖巧的起身,从暖阁中半跪着退了出去。
“这个女人虽然丑是丑了点,但是胆子大,鬼点子也不少。”
容景嘴角一扯,绝美的脸上勾出笑意。
他一个利落的起身,玄白的长袍上水墨蓝的蟒活灵活现,一如他眸中的蠢蠢欲动。
“她还说了别的什么没有?”
四儿一怔,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
立在暖阁外面的南珍会意上前,将那封信递到了容景的面前。
白皙的素手轻抚过上好的信笺,上面那行云流水、却又带着几分大气磅礴的字体倒是让他眉角轻轻一挑。
没有料到,这个女人倒是还能写的一手好字。
目光从那一行行的行书体上滑过,那深邃的眸子里面的亮光愈发闪耀。
那薄唇扬起的弧度也愈发的明显,直到将那封信看完之后,容景才忍不住轻笑了出声。
南珍心中好奇,却不比四儿性情耿直。
“爷,小姐到底写了什么?”四儿不懂规矩,张口便问。
若是换做其他人,这个时候恐怕早就挨了容景一掌,一命呜呼了。
不过,容景手下从来不养闲人。
而且他养的人,均是顺从他本来的性格,松紧适宜,这样才能将他们的优点和长处最大化。
所以,面对四儿多嘴的追问,容景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是愉悦的开口,“信上说,容耀他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了!”
面对容景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四儿一头雾水。
倒是容景嘴角一扬,一个旋身便走出了暖阁。
“南珍,带着本殿的私章,我们去见见四儿那位新主子。”
南珍心中一惊,面色微微一白。
她动作顿了顿,最后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主子,您忘了那印章是您留给如姬小主的。”
南珍的话语温醇沉缓,兴许在外人的耳里听不出任何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