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大概是看在骆疆北的面子上,朝她微微颔首,自己走了。
茶楼里估计是清过场,宁衍走后,二楼就只剩下她和骆疆北了。
苏陌作为一个爱恋着对方的农家女,这时候两人独处,自然得十分诚挚且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火辣程度类比花痴,至于如何做到的,端看想象力了。
苏陌目光炙热不容忽视,骆疆北面色不悦,“你看什么?”
苏陌想着骆疆北喜欢的那笵儿,眨巴眨巴眼,嗲声嗲气,“将军您长得俊……高大英俊,身形挺拔修长,得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髓……”
什么乱七八糟的。
骆疆北有些不自在,那日给他疗伤时沉静淡然的模样定然是他的错觉,“你胡说什么?”
苏陌想象着面前堆着的是金山银山一千八百万,眼里的渴望不言而喻,“沫儿喜欢您呢,很爱您呢。”
骆疆北年二十七,一来是没见过像苏陌这么不要脸的,二来惯常在战场上厮杀,无心情爱,少有这样温香软玉的时候,哪怕是静姝公主,也不过写些寻常的信件寄来给他。
骆疆北看着面前这一张娇俏的小脸,被她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心里微微发热,又觉得怪异,绷着面皮蹙眉道,“粗鄙。”
语气到底不似方才那般严厉了。
苏陌一笑,再接再厉,“沫儿给您看看伤好全了没。”
骆疆北抓住苏陌探过来的手,面皮发紧,“你常撕男人衣服不成?”苏沫言行举止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了,将军府里若再有一个这等脾性的女子,指不定要鸡飞狗跳。
这沙文猪。
苏陌喷笑,用撼动羽毛的力道往外挣了挣,无辜茫然地用另外一只手把上他的脉搏,“将军您在说什么,沫儿只是……”
苏陌说着语调一转,瞳眸水汪汪地看了骆疆北一眼,扭捏着手帕哎呀了一声羞得满面通红,“……将军您在想什么呢……”
骆疆北噎住,“你能不能正常说话,矫揉造作。”虽然她这模样看起来挺可爱的。
苏陌给他把脉,压到冲脉心中惊讶,力道加重了些,初觉时顺滑有力,再查时凝滞阻塞,再试时又恢复如初,变化多端诡异至极。
苏陌想查一下瞳孔和眼白,但骆疆北有点高,逆光中看不清,就朝他招了招手,“头低下来一点。”
骆疆北拍掉了面前招狗姿势的手,“做什么。”
苏陌疼的龇牙了一声,捧着手差点没原形毕露,眼里泪汪汪,“是想给您探探脉,将军您近来是不是觉使不上大劲,稍稍一动便觉头晕喘不上气来?”那箭上的毒当真巧妙,当初看没什么,但一碰到酒就融成剧毒,肺部受损,不至死,从外表上也看不出什么,只是时间日久武功会大打折扣了。
骆疆北看着面前身形娇小的女人,心说给人看脉医治的时候倒变了一个人,严肃认真,和寻常完全不一样。
两本书都是甜文,苏陌只知道大概的剧情走向,并不清楚具体细节,无论是谁给骆疆北解的毒,这个漏她都可以捡一捡,“太医没看出来么?箭上有毒,现在都没解呢。”剂量轻,中毒反应不是很明显,惶急慌乱下太医疏漏了也极有可能。
骆疆北诧异她的医术之高,竟比之太医院执掌太医还不差,“区区小毒,已经解了。”
苏陌摇头,“夫君您近来若有咳喘无力的症状,还是再寻太医问一问。”她没在这件事上抱希望,只当顺手攻略了,成则成,不成也罢。
骆疆北心一沉,这几日他偶有所觉,皆以为是胸口的外伤所至,倒没怎么放在心上,不曾想竟是余毒未清。
下头有将军府的仆人飞奔而来,四下张望,不一会儿明一上来禀报,说是骆夫人回了府就哭天抢地的找他,连兵营都去过了,骆疆北再头疼,也得回去了,否则骆夫人能把整个京城都翻上一遍。
“有事就派人来将军府找我。”
苏陌嗯嗯点头,骆疆北说完就走了。
骆苏一直在楼下紧张地看向这边,大有一个不对劲立马冲上来的架势,苏陌看见儿子心情好了很多,朝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表示自己没事,不妨对上了骆疆北回头的视线,脸上的笑一僵,随后扯出了个更大的,灿若骄阳。
骆疆北定定看了她眼,走了。
苏陌下了茶楼,见那掌柜的正坐在台面后头杵着下巴打瞌睡,心思一动,在案几上扣了两下,“醒醒,你怎么不会做生意呢,刚才连皇上都来了!”
“什么什么?”刘胖被吓得不轻,打了个激灵就想跳起来,苏陌忙补充道,“方才那蓝衫公子就是,不过和骆大将军一道走了,皇上是微服出巡,你不要声张。”
“哦哦哦。”
掌柜的姓刘,胖得像只多食的大白猫一样,动也懒得动,生意不好想法子想得头秃,积极一阵就消极了,现在大有破罐破摔的架势,每日浑浑噩噩的,苏陌打这个茶楼的主意很久了。
方才这场闹剧北巷里无人不知,苏陌说的话就很有可信度,再加上她和将军府复杂又暧昧的关系,刘胖看她的目光都变了不少,苏陌沉吟,四下看了看这茶楼,盯着刘胖目光灼灼,“想不想发大财。”
刘掌柜呵呵讪笑,“苏大夫说笑了,谁不想发大财呢。”
苏陌就拍板了,“方才皇上就已经发话了,放将军一日沐休,若非将军府里不安生,我就同将军踏马游街去了,你这茶楼听我的改造改造做生意,两个月,两个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