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他妈的往后退什么”?宫南起抖身站起,说不出的轩昂、无惧。平凡青袍,瞬间便被一层血色浸润,整个人,散发出红芒。
他四下看了下,乐笑星等西海邑阵营之人,都渐渐往圈子外退去,虽然还是呈包围状态,但与仓洲阵营之人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只是陈元迟等人算怎么回事儿?唐玄一边逼近,他们便整齐后退?堂堂十二元辰宗,不至于吧?
而陈元迟等人眼中的恐惧不安、忐忑异常之色,更是让宫南起心头火起。
“地行令,那暮光法牒的事儿,您也不是不知道。这要打起来,算是动了唐玄还是没动唐玄?还不是神主一句话?以神主的个性以及视万物为蝼蚁的心胸,很大可能会整死我们以扬其威。属下不是不想打,是实实在在不能打、不敢打,还望地行令明鉴”,陈元迟脸色一苦,迎面缓步走来的唐玄,简直像移动炸*弹那般恐怖,他一边传音给宫南起,一边指挥着仓洲众继续后退,短时间内与唐玄保持一个相对安全,谁也不碰谁的距离。
许久之前的一道比较离谱的暮光法牒,一下子跳进了宫南起那颗骄傲的脑袋里。
“怕什么?大不了,出了任何事情······我宫南起······向神主给你们求情就是了”,宫南起本想说一力承担,后来想想,好像这个锅自己也背不起,血色一缩,不由改口,语气由重到轻,也是颇为无奈的样子。
陈元迟先是满怀希望的望着宫南起,若有转机,堂堂十二元辰宗怎么会被一个区区唐玄压的喘不过气来?
然后,陈元迟彻底泄气了,彻底没有了战的心思。今天,不管唐玄如何做,都不能动手,大不了回去仓洲,去道隐归藏请令之后,再回来报仇就是了。
那个李神主就爱这调调。
于是广场上出现了一个这样怪异的景象:唐玄纵下战台,缓步走近;宫南起原地不动,身上血色忽明忽暗;仓洲以陈元迟为首,剑神、律首、法首、邢首等等数十人,缓缓后退着,像是给唐玄与宫南起让出场子一般;而乐笑星等中州高手散落周围,协同周围西海卫在最外圈包围着,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仓洲众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走的。
每一个圈子相隔十五丈。
这是一个神奇的距离,顶级修者打不着,但彼此一举一动却看得清。安全的很。
“小辈,莫要逼人太甚”,宫南起有些犹豫了。
他有些后悔,来中州为何不先去道隐归藏见一下神主,请一下神谕,那么如今也就不会缚手缚脚。他更没想到,短暂行程,竟然真的能遇到唐玄,而且见不得人的沟通,因为一个小丫头的几声“妈妈”,无所遁形。
若真是动手,以他道隐归藏三巨头之一,大赤天-地行令,更是神主在人间的使者,自然不会怕什么唐玄,只是这打起来,不管谁伤谁死,最终结局,多半如陈元迟说的那样,会被神主严惩。
神主即便放了个屁,只要神主没说话,这个屁那都是具有永久保质期的,更何况是明文下达的暮光法牒?
“我逼人太甚”?唐玄蓦然一愣,脚步停下,迎风飘舞的发丝逐渐安静下来。
“这是神主的神谕,我等也是奉命而行”,宫南起脸上血色更浓,说话声底气不足。
“神也好,仙也罢。绑架人家妻女、亲人、至交、友人,还说我逼人太甚”?唐玄笑了,只是这抹笑意点缀在紧绷如一块冰的脸上,看起来并不随和。
“你待怎地”?宫南起心一横,大声问道。
“将你等擒下,然后再找你那个主人讨个说法”,唐玄蓦然一叹,即便他喜欢宁静,不喜欢争斗,但有些时候,出手也是无奈的事儿。
宫南起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监洲?罗夫?唐玄?九鼎?先天修为?
这在星球其他地方,算是不错甚至了不起,可在宫南起眼中,完全不够看。
唐玄屈指成抓,探手一抓,笔直的抓向宫南起的胸口。
宫南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样的一抓,他所能联想到的都是侮辱。抓衣襟,勒脖子,揪头发,王八拳???
撕拉一声,唐玄手臂回缩,瞳孔微缩的望着手掌上奇怪的画面:红色弥漫的袍服,而上面的红色不断的掉落。
这种液体,既不是液体,也不是气体,落在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也没有给地面带来什么损坏。
而随着红色的剥落,青色长袍的本来面目逐渐显露,狂风一吹,却成了灰烬。
“我,没碰你”,宫南起内袍深红如血,紧身修长,衬托着他不错的身材,更加的不错。而红袍之上,星星点点的闪烁,如同一片深红幕布下的星空。
“我很奇怪,你们似乎很怕我”?唐玄出手一抓,看似命中,实则手上什么东西都没,而自己也没有什么不良感受例如反震,被侵蚀之类的。
他不认为对方是怕了自己的修为,一定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这才导致仓洲这伙人,似乎怕他怕到骨子里,连这些修者高手都无法隐藏这种戒惧。
为什么?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还请诸位三思,若要开战,对你我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宫南起星袍一展,人逐渐漂浮起来。以一种五洲修者都难以接受的方式,悬浮在三米左右的虚空,很牛的样子。
“算了,原因你不说,那便算。留下吧”,唐玄那是与陌离在天上飞过,见多识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