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他抱着耳德已经通过空气升降落到医院的1楼,还没来得及让耳德惊讶,符明就已经抱着她走出院门,把她直接推入自己的三栖车内,松了松手,就看着立体影像一边说话一边坐到驾驶室。
这是台小的三栖车,和之前挂着“清洁中”的三栖车比起来设计简洁了许多,这就是一般轿车的样子,可以躺下的4座位的沙发椅子,可以放置东西的简易拉伸屉子,安全带、简单的一些按钮,可以按下窗底按钮打开的大半边窗玻璃。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耳德右侧空位底下顶里面的,一些像纸条的白色的东西。
耳德躺坐在左侧,就在符明的身后,她看到符明还在与影像说话,便顺着座位的空隙看那些“纸条”,她觉得有些奇怪,这些纸条怎么掉在地上了?再说这个时代不是很发达吗?还用纸写字?而且还传纸条?难不成符明还在上学?然后考试作弊同学传的?那也没必要带车上来呀——这到底是什么?于是她受了好奇心驱使,趁符明没注意便钻了下去,伸手够了几张。
拿到手里一看,这“小纸条”大小的是一件件封的很紧的信,没有拆封,中间都凹刻了“符明收”三个全白蝇头小字,很难看出来,但是耳德坐的位置正借着光,看的刚好。这信封也就一指长宽到顶,她从没见过这么袖珍的信封,顿时有了兴致,她想问问符明这是什么,但一想符明不见得会告诉她,更不会给她看,她便瞥了眼符明就把手里的几封信揣进口袋里,只留了一封偷偷启开。
车上又没有剪子,信又封得严实,她小心撕扯却撕不开,这让她着急起来,总不能慢慢来被符明逮住吧,被他逮住感觉会比跳楼还惨,她于是急的冒汗,干脆一恼,直接从中间用力一扯,信封开了。里面的信不但没有撕破,信封竟直接化成液体,溶在了信上。
就看到信上那一团团湿晕很快铺展开,她忙打开这折叠了5道3折的信纸,摊开整有3页。刚要看时,黑色的字迹已模糊不清,只辨了第一张上有“墟燃”、“见了”、“零”、“忘”、“变”、“回去”这些字,再要想辨认连信纸本身都在融化,十秒钟不到,刚开的信就化成了水,她也顾不及遗憾了,看着自己的手上也沾了这水,害怕起来,立马在座椅上揩了揩,这水倒干的快,几秒钟功夫就蒸发的丁点不剩,空气里也闻不出什么味道。
耳德心想,还好没毒——是不是那样撕开不对,为了防止除了符明之外的其他人看见,便用了这个方法?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符明难不成是个间谍?
可这个地方间谍有什么用呢?哦,对了,她又想起月初渲,就是救她的那个可爱青年,曾经和她讲述过大落大致的情况,她记得其中一个很关键的事情,就是这个世界不太平。
按她的理解,因为——贫富差距过大、城乡矛盾尖锐,造成这两边的势力水火不容,最终引发战争?反正大概是这么回事。而恰好,这贫、弱的一派被挤到了大落边缘叫做盆落的地方,这享福的一派就占得了中心盃落。但占得中心的人,在耳德看来反而处于非常危险的位置。
盃落相较于盆落地小、资源自然也少,这是不利的,但最不利的是盃落作为中心,正处于盆落天然的包围圈内,攻难守更难。盆落又都是穷人,耳德知道穷人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是可以豁出性命的,而这一点有钱人绝对做不到,在这点上,盃落又输一成。如果不是这高科技撑住,估计盃落就完了。哦,不对,这还不是技术问题,她想起了自己的历史课本,记得这还有个标准答案,这个根本问题从来就不可能是技术问题。那是什么呢?是生产力,还是生产关系呢?但在这里,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得回归在人身上,月初渲曾经和她说过盆落人坏、人懒,那其实表明那里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怀各的鬼胎,所以他们无论怎么恨这些有钱人,都打不过他们,因为他们的心是散的,如果有人能够凝聚散漫的人心,那这盃落攻下就指日可待了!
想到这里未免有点自鸣得意,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在历史问题上走到了吹捧英雄主义的歧路上来,但是她觉得她这样思考是对的,因为这革命的第一枪总得有人来放,只要有这能号令天下的人放了,有这精神领袖了,革命就算是开头了,那么谁放这第一枪难道不讲究吗?这精神领袖不重要?她想起辛亥革命来,想起了那个“床下都督”,便更觉得自己是对的了。她一下就想到了老远,想到这样一个虚拟英雄该是怎样招兵买马,怎样穿针引线、怎样号令天下,排除异己、斩断亲情,能人所不能,最终一将功成万古枯,为他人做嫁衣裳——
好不容易自己把思路拽回来,看这符明,符明要是间谍,那绝对是卷入了这里面了,是哪一边呢?这么坏的人——按月初渲来说盆落都是坏人,那么他就应该是盆落的间谍。可是盆落最后是要赢的——她有点不开心,她不希望他这个坏人赢,她竟暗自苦恼起来,因为她又不能阻扰历史的进程(不知道哪来的信心,她已经百分百确定盆落一定能吞掉盃落)。
“那好吧!就这样吧!”她这样想,似乎找到了解决办法,她心里念叨着,“就让符明见不到革命胜利的曙光,就让他在胜利前死掉不就好了!”
这样想,竟非常满意地点了下头。
耳德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