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晚宴可以说在座的人都各怀心思,唯独玉胭儿一派悠闲自若的姿态看着周围的人。【92ks. 】玉清潭坐在她的右手边,她的左手边则是玉清濯和玉清瀚。
乐师们正弹的是一首曲调柔美的曲子,舞姬们个个身材惹火,挥舞着手中的长绫,在场中旋转跳跃,风过留下阵阵胭脂香。
玉清潭没什么心思吃东西,一杯杯的饮着酒,好在他的酒量在生意场上已经练的千杯不醉了,现下倒是十分清醒,他借着倒酒的由头,凑到玉胭儿身边,问道:
“怎么一个个的都没有动静,这歌舞看的我好生无聊。”
玉胭儿今天本着看戏的态度来的,自然是不敢喝太多,见玉清潭要给她倒酒,她伸手盖在了自己的酒杯上,道:
“我的酒量可不好,一会喝多了还怎么看戏。二哥你且稍安勿躁,等时机到了自然就有人开口了。”说罢眼光往纳兰汐那里瞟了一眼,纳兰汐也正巧看向玉胭儿,两人相视一笑。
玉清潭一头雾水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玉胭儿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水,时不时的拈起一块糕点送到口中,眼睛似无意的扫向坐在上首的几人。
这次皇甫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除了皇后和玉贵妃出来作陪之外,德妃、淑妃竟然也一同出席。就连上次晚宴不曾出席的二公主皇甫岚和七皇子皇甫云天今日也端端正正的与其他皇子公主坐在一起。
玉胭儿又看向对面的席位忍不住轻笑出声,眼角撇了一眼百里陌。
对面是洪端王皇甫洪和右相的坐席,右相身边坐着一名男子,面色蜡黄,颧骨突出,眼睛下面带着深深的乌青。看起来就如同鬼片里从地牢里刚刚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此人就是被百里陌带走,今日晚宴才送还给右相的右相之子,穆啸天。
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玉胭儿当真想走过去问问百里陌,他到底是怎么虐待穆啸天的,给人家弄成这副鬼样子。
身后的金铃此时也看到了穆啸天,当即走到玉胭儿耳边低语道:
“小姐,您对面那个瘦骨嶙峋的人不会就是右相的儿子穆啸天吧?他不是驻守边关多年吗?就算不英勇魁梧,也不该是这副鬼样子吧。”
玉胭儿掩唇笑道:
“他就是穆啸天。那次狩猎你没有去所以你不知道,那穆啸天原本也算得上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不过到了百里陌的手里……啧啧啧。”这几声感叹,意思不言而喻了。
听了玉胭儿的话,金铃也抬头往百里陌的方向看去,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西曜太子连折磨人也这么有手段,光是看穆啸天的样子就知道没受什么皮肉之苦,八成是在精神上折磨人家了。
回过头来的金铃恰巧看到玉胭儿同样看着百里陌的眼光,唇角微翘,可那神色却有点……欣赏和骄傲?
等金铃想细细研究的时候,玉胭儿已经收回了视线,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金铃不由摇了摇头,一定是眼花了。
外面的夜色已经漆黑,皎洁的月光无法照进灯火通明的宴会厅,却刚好洒满了不远处一个没有掌灯的殿。那殿的主院中有一个身影立在一个水缸前,正盯着缸里开的正好的一朵莲花。君独爱莲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洁白的莲花层叠绽放,每片花瓣的尖部是淡淡的粉红。
蓦然一个身影闪到那名男子近前,那名男子没有回头,盯着那朵莲花,眼眸满是柔情,然后轻声的道:
“她今天也来了是吗?”
男子身后的人隐在暗处,道:“嗯。”
“要我说出当年的真相对吗?”
那人影没有上前,依旧回答:“嗯。”
“我知道了。”男子的手轻轻拂去了莲叶上的水珠,“只要她开口,我是不会拒绝的。”
隐在暗处的人这次没有再说话,只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去。
感觉身后的人已经走远,男子这才回过神,望向宴会厅的方向,俊美的脸上唇角轻轻翘起:
“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了吗?”
此时的宴会厅里,一轮又一轮的歌舞不停地表演着,皇子公主们和三国来使聊得甚欢,皇甫剑老谋深算的眼中露出一抹不解,这宴会也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了,却仍旧没有聊到正题上,难不成消息有误?
皇后和玉贵妃也是从各自兄长那里得到了消息,这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这里巧笑嫣然,可这么久了却依然没有动静,皇后面上也慢慢浮现了疲态。
玉胭儿将几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淡然一笑,等不及了?那这就开始吧。
玉胭儿拿起自己未曾动过一口的酒杯,慢悠悠的斟满了酒后,对着赫连筝那边抬了抬手,然后一饮而尽。
赫连筝也是看到了玉胭儿的动作,同样回以一礼,饮尽了杯中酒。放下酒杯后,赫连筝依旧是那副冷漠的神情,起身对上首的皇甫剑施了一礼然后道:
“东麒皇此番盛情招待,北玄甚是感动,文怡有一事相求,不知东麒皇可否满足文怡。”
皇甫剑一听,顿时酒醒了三分。挥手遣退了舞姬和乐师,道:
“文怡公主若是有要求,尽管提,只要合理,孤替你做主就是。”
赫连筝刚要开口,却被皇甫齐给打断了:
“父皇!儿臣也有一事相求!”
皇甫剑皱了皱眉头,不悦的道:“来者是客,文怡公主话没有讲完,你身为太子怎的这般不懂礼数!退下!”
皇甫齐被自家父皇吼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