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祎眉角一抽,深吸了一口气。
姚简无奈道:“你给我看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其实是她自己没用心,在共情的时候分心去想其他事情了……但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出来呢?
虞祎道:“因为乔漭是你交给我的。”
姚简听了之后奇怪道:“你明明第一眼就看出来我打得算盘了,为什么不拆穿我呢?你当时如果拆穿我的话,我就肯定不会厚着脸皮继续缠着你了吧?”姚简这句话说得十分不地道,现在坐在这里的这个姚简的确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但是从前的姚简未必。
虞祎道:“拆穿后也会。”虞祎毫不犹豫地指出。
姚简:“……”她突然觉得自己从前和虞祎造的孽现在都还回来了。
姚简不甘示弱地继续道:“那你也可以继续坚持不要啊。”其实姚简这句话说得更是牵强。共情的时候她就分明看到,从前自己的话几乎是已经将虞祎逼到了绝处,虞祎如果继续不要乔漭的话就要违背他为人处世的原则了。
虞祎平静道:“因为是你想让我这么做的。”
姚简愣住,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方才共情时所感受到的所有情绪都被自己理解错了。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从她的脑中一闪而过。
虞祎又道:“乔漭是个好徒弟。”
姚简点点头轻声“嗯“了一下,虽然算上共情她也只见了乔漭几次而已,但是直觉告诉她:乔漭这个人不差。
姚简觉得这个话题有点进行不下去了,仔细思考了一下,突然道:“这个地方是你找的吗?为什么要找这个地方啊?”
虞祎沉默了一会,就在姚简以为虞祎不会回答的时候,虞祎却突然开口道:“这地方其实不是我想的。”
姚简奇怪:“那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呆着?出去不好吗?我在共情的时候看到你们以前的那个莲花观,感觉还挺好玩的,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虞祎又是沉默了一会才接着道:“莲花观不在了,而且你从前并不喜欢那里。”
姚简嗤笑道:“怎么可能?那么漂亮的一个地方我怎么会不喜欢呢?而且我明明看到你在那里生活的很好啊,那么大的一个道观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了?”
虞祎闷声道:“很早之前莲花观就出事了。”
虽然看不见虞祎的双眼,但是姚简就是能感觉到虞祎现在一定非常悲伤。她觉得自己以后还是不要没话找话了,因为自己一说话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二人静默了一阵,虞祎突然道:“我明日要出去一趟。”
“去哪?”姚简随口就问,问完就又后悔了——这又不是她应该管的事。
虞祎静静道:“我历劫圆满,天君于金台设宴。”
姚简点点头,想起来虞祎看不见,就说道:“那挺好的,应该去。”
虞祎想起早上姚筹同自己说他要出去避一避,等过几日再回来一事,就对姚简道:“你同我一起去吧。”
姚简先是兴奋,然后又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不甚确定地问:“我可以去吗?”
虞祎道:“带帷帽,剑佩衣中,一直跟着我。”姚简还是跟着自己一起去相对安全一些吧……
姚简想起那日的街市,登时高兴起来,连声应道:“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应完就要去收拾明天穿的衣服。
虞祎听见姚简兴奋的声音,心里却莫名不安。将姚简独自一人留在这里过于危险,带她去却会太引人注目,但是这次的宴会是专门为他举办的,不去不行……
虞祎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将她带着走总归是在自己身边,要出什么事自己也都可以帮忙,就算实在不好,哪怕逃跑也总是来得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