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如钩,冷冷的树枝上挂着大的出奇的树叶,晚上看去,犹如满树的白花,白的渗人。
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决定夜里行事,马车一路狂奔,我们三人来到了废墟旁。月光下,乱石横立,惨状不可入目,就如猪拱过的庄稼一样,只有几根破败的稻草在风中摇动。
路边三楼高的白杨树阴森森的站着,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哀鸣,仿佛在哭泣和悲叹,伤心的守着失去的光辉废园。
远处的矮楼上,亮着星星点灯的灯光,昏暗的就像几只猫眼,暗的可怕,暗的萧索,暗的死气沉沉。
“咕咕咩,咕咕咩……”
几声凄厉的叫声后,一只猫头鹰拍着翅膀向废园中飞去。我瞬间感到身体冷了半截,仿佛凄厉的叫声中隐藏着暗黑的杀机,又仿佛是恶鬼的召唤,让人不寒而栗。同时,我也注意到了老道的脸上起了微小的变化。虽然在朦胧的月色下,我看的很清楚。刘云海也是颤颤巍巍,他是真正的造事者,他内心的恐惧最强,毕竟这里的几十口人都是被他亲手葬送的。
我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夜的沉静。刘云海和老道二人打开了手电,四处晃了晃,老道对我说:“李爷,你看着废墟,除了石头瓦片,什么也没有,定无妖魔出没,不如咱们打道回府吧!”听他这话,我知道他害怕了。
刘云海急忙说道:“可别啊道爷,不除去那只怪猫,怎么能行呢!那是猫精,害人的东西,何况你道爷法力高深,除魔卫道……”刘云海拍马溜须,说的老道十分受用,随后说:“不错,我崂山修士,除魔卫道,斩杀妖魔,造福人……”
不等老道说完,我急忙打断说:“咱们赶紧行事吧!你俩也别嘀咕了。”老道和刘云海连说甚是甚是。
脚下的石子发出嚓嚓的声音,远处耸立的巨石,犹如怪兽张着大嘴,黑影连着黑影。几株小树摇曳着,树影婆娑,月光像一张巨网,把黑暗和光明网罗在了其中。
三人踏着自己的影子,走过了废墟地。突然,东北方向“哐当”响了一声,我们三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跳动着,在月光下闪了几下后,消失在了巨石林中。
我向老道和刘云海打了一个手势,他二人关掉了手电筒,我们蹑着步子朝着巨石林的方向慢慢前行。
“道爷,刚刚那黑影是什么东西,你看清了吗?”刘云海低声的问老道。他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好像一个女人的身影,但是体型足足有两米左右,应当不是人。”
“咱仨还是小心为上,说不定是什么怪物。听说附近的马戏团出了事,野兽全部逃了出来,我看那东西没准就是一头野熊。”我说完后,老道连连点头,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仔细的一听,仿佛有哭声,虽然轻微,但依然可以辨别声音的方向,正是从石林那边传来的。刘云海听到声音吓得面无人色,在月光下显得比鬼还可怕。
月光如银,废园的地面起起伏伏,好似一堆堆白骨。我们三人紧紧地握着准备的军刀,三人一前一后,不时的打手势和做唇语,逐渐靠近了石林。
高大乌黑的巨石上面落着月光,像一个个恶鬼顶着白骨头颅,正张开巨口将我们吞没。
石林之间有数条小路,老道和刘云海手中的军刀泛着白光,在石头上一亮一亮的。
穿过石林后,一个小湖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湖边长满了一人高的蒿草,被风吹的摇来晃去。沿着小湖有无数的阁楼,大多数被烧得黑乎乎的,烧焦的朱漆发出刺鼻的味道。
“道爷,李爷,那个好像声音消失了。”刘云海看着我和老道小声的说。老道浑浊的右眼动了一下,侧耳仔细的听了一下,说道:“还有,只是更小了,不信你再听听。”
刘云海侧着身子听着,我将手在耳朵上做了一个喇叭状,屏气凝神的听了一下,声音果然还有,隐隐约约的从湖对面传来,好像是女婴的啼哭声。我用手比划了几下向老道示意,我打头,他断后,刘云海居中,三人沿着婉转的回廊向湖的另一边走去。
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干枯的荷叶伏在冰面上,风一吹沙沙的作响。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我们绕过了回廊来到了湖的另一端。一座朱漆的红楼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一个大匾上写着’四个大字,一股奇特的胭脂香味从楼中传出,那种味道,几乎和祖父房间发现的血眼珠香味一模一样。
老道也闻到了香味,他指指口让我和刘云海捂住嘴,以防中毒。我们不敢大意,捂住口和他一起的红门走去。
巨大的柱子耸立着,台阶全是用汉白玉砌成,足见其奢侈华贵。拥有这楼的主人,恐怕也不简单,说不定就是刘万山的老婆或者女儿的住处。
门是镂花的,有种各种精致的图案,上面挂着一把鞋子大小的铜锁。我伸手去推门,想透过门缝看看里面的东西。“别动!”老道按住我的手低声的说。我问他怎么了,他让我回头看。
我一回头,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柔柔的月光下前面的广场上,一树树的桃花盛开,我甚至可以看到花苞正在打开,花粉慢慢的飘动,闪着点点微光,像萤火虫在飞动。
粉红的桃花被风吹的四处飘走,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将原来的白雪全部的遮盖了。
一个粉衣的女子慢慢从湖面上飘来,穿着古代的宫装,长袖翩翩,衣带浮动,腰间挂着香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