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等人脸色都是一变,眼中都露出惊惧之色。特别是高拱和郭朴一颗心都提溜到了嗓子眼。
高拱心里的悲愤郁怒简直就要将胸膛炸开了,皇上这是怎么了?既然圣心已定,为何还要这般护着景王,您这么做不是在给裕王造成最大的危害吗?难不成皇上老糊涂了?高拱脸色微变,急忙将这个刚浮起来大不敬的念头压了回去。
大统微笑道:“还有朕疑惑的是,这个海瑞脑子坏掉了不成,竟然狂妄到将江南的商贾、士绅、勋贵全都惹翻了,人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朕委实的不解,这海瑞究竟是恶鬼投胎还是金刚转世?朱载圳。”
“儿臣在。”陈烨出列,翻身跪倒。
大统玩味的瞧着陈烨,沉声道:“你都听到看到了,郭朴、高拱带来的奏本以及这三口大箱子内的奏本,两个由头,一个弹劾海瑞,一个是弹劾你意图谋逆。可朕觉着这两个由头说到根上就一个目的,那就是你”
陈烨抬头,笑了:“圣明无过与君父。”
大统嘿嘿一笑:“你这句赞誉,朕信你是真心说出的,朕受了。海瑞是你举荐的,现在他在江南弄得鸡飞狗跳,人神共愤。荐人不力,朱载圳你的罪可是不轻啊。还有筹办京师武备学堂,既然有这么多言官御史以及兵部大小官吏参奏弹劾你,包藏祸心,意图谋逆。你有何话说?”
除去徐阶,内阁六部九卿阁臣堂官脸色都是大变,或惊怖或隐藏狂喜的瞧着跪伏的陈烨。高拱的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轻微抖着,心内的狂喜让他真想仰天大笑几声。苍天终于开眼了,老夫计成了王爷您从此刻高枕无忧了
陈烨伏地道:“圣明无过君父,儿臣是否包藏祸心,君父最知晓。因此儿臣没什么可说的,全凭君父圣裁。”
大统嘴角绽起玩味的笑意:“朱载圳,你知晓你刚才的话意味着什么吗?”
陈烨抬头,平静的看着大统:“儿臣这条命本来就是君父所赐。无论父皇圣意如何,儿臣都心怀感恩接受。”
大统目光猛地闪烁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消失了,深深的瞧着陈烨。
陈烨伏地,声音有些哽咽道:“至于海瑞,儿臣恳请父皇能否允许儿臣问徐阁老几句话?”
大统沉默了片刻,轻轻点点头。“儿臣谢父皇。”
陈烨伏地叩了一下头,直起身子,望向徐阶:“徐阁老,海瑞可有申辩奏本呈送内阁?”
徐阶忙站起身,神情复杂的瞧了一眼陈烨,眼神有些发虚的又微垂下双目,躬身道:“回王爷,海瑞并无申辩奏本呈送内阁。倒是昨日接到海瑞奏报,应天十府水患已得到控制,海瑞称他已招募数万自愿修堤的民夫修葺加固吴淞江和白茆河堤岸,不用朝廷拨一两修堤银子,海瑞若真能修葺加固吴松江和白茆河堤岸,那可就是万世之功了。”
陈烨微笑,拱手施礼道:“多谢徐阁老直言相告。”
徐阶的心跳了一下,抬眼又瞧了一眼面带微笑的陈烨,还礼道:“王爷客气了,臣只是实言相告而已。”
“皇上,臣有事回奏。”袁炜突然出列,跪倒在地,说道。
大统眼神瞬间闪动了一下,脸上浮起诡异玩味的笑意:“哦?袁炜,事关朕的儿子,朕现在可是没兴趣听其他不相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