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王宫内,南宫雍在仆从点燃了安神香后,头疼才渐渐减轻,他揉了揉眉心,显然是近来因国事繁多而略显疲倦。
“易居,今日叫你前来,却是因为此次玄武门比试,需得你测算一下星象时运。”
殿前立着的男子,大约有二十六七的模样,不同于王宫之人梳着发髻或者是戴着发冠,他的头发只在脑后松松散散地束着,狭长的眸子是罕见的冰蓝色,隐在这一身黑袍中,愈发显得神秘。
“臣早在前些时日尚已测算,王上若是想坐稳这长渊的王座,需得寻到遗落的九凤玄剑,继而寻到那九凤的传人。”
南宫雍听到此话,微微有些愠怒,“十年前太和已经被大辽军所灭,所有王室血脉皆已被斩杀,大师莫不是在与孤开玩笑?”
易居勾了勾唇角,笑道:“九凤玄剑就在太和被灭的当天消失,王上难道觉得这只是个巧合?为了杜绝后患,务必要寻到此剑,方可引出这太和背后的余孽。”
而另一边,沈秋雨褪去自己的衣衫,一步步朝药浴的砌池中而去,此次药浴,唯有胡青光一人知晓,因而胡青光只对外称沈秋雨要潜心修炼几日,让玄言看守屋外,对内则说她身子虚弱,需调理几日。
但无论如何,近几日不再会有人打扰于她,想到此处,沈秋雨展眉,勾唇而笑。
药浴中皆是可激活她第一重封印的奇珍药草,沈秋雨不知胡青光从何处寻来的这些东西,但她知道,胡青光是一心一意为她好,虽时常拌嘴,但自始自终都视她为自己家人一般。
药浴中的药性渐渐渗进沈秋雨的体内,她咬咬牙,只觉得体内五脏六腑仿若炸裂一般疼痛,铺天盖地的疼让她魂识有些迷离,额间已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靠!是真疼!”
沈秋雨疼到爆粗口,可还是耐着性子忍受体内时而冰寒时而灼热的两重痛苦,直至月上树梢,她方才感觉身子变得通透,她从药浴中动了动酸胀的胳膊,竟发现自己轻盈了不少。
“莫非,已经吸收完了药效,破除了第一道封印?”
沈秋雨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也仅仅是几个时辰,如何能这么快吸收了药浴中的药性,她屏气凝神,自丹田汇成剑力,捻于指尖,在睁眼之时,恍而发现指尖竟多了一簇火苗。
“啊,这是?”
沈秋雨讶然,自己竟然可以操控真火?既然如此,那剑力是不是也提升了一个阶级,想到此处,她抬手从剑鞘中抽出宝剑,欲待要挥剑一试,这才发觉自己未着一件衣衫,虽屋内无人,但她仍脸色微红,扯了一衫青衣,披在自己身上。
“看来,是成功了。”沈秋雨暗喜。
忽闻外头有嘈杂之声,慌乱中她听得玄言开口喊了一句,随后便是乌七八糟的杂乱声。
“玄言,外头怎么了,玄言?”
唤了几声,都未曾听到玄言的回应,沈秋雨心头一沉,回身发觉房梁上不知何时立着一黑衣刺客,此刻飞身而下,直逼向沈秋雨。
“你是何人?”
来人并未言语,而是出招狠辣,沈秋雨自药泉处抬脚横踢,随手扯了珠帘遮住自己外露的香肩,黑衣人眸光微愣,却是见着了她肩上的凤凰花的图纹,随后握剑的手明显抖了一抖。
沈秋雨见状,捻起流火直拍向黑衣刺客的左肩,黑衣刺客躲闪不及吃痛,抬手扔了一个烟雾弹仓皇逃跑,沈秋雨借势冲了出去,却见得外头黑压压一片,原本嘈杂之声立马停了下来,而玄言则是一头雾水看向沈秋雨。
“师姐……你,怎么这般出来了。”
玄言看着沈秋雨身着奇形怪状的衣服,不由瞠目结舌道。
“方才喊你为何不应?”
“方才师姐你可喊过我,我未曾听到啊?”
“外头之前可有嘈杂声?”
“这……自然是没有,师姐,莫不是药浴的药效太强,让你魇住了?”玄言疑惑道。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幻觉。”
沈秋雨抬头看向方才黑衣人消失的地方,愈发觉得狐疑。
“师姐,你身子可有不适?”玄言关切道。
沈秋雨这才收回了心绪,看向玄言,暖心道:“放心,我已经吸收了药效,身子无碍了。”
“那太好了,先生还嘱咐我近几日要好生看护在这屋外,没想到师姐几个时辰便吸收药效了。”
沈秋雨扯了扯嘴角,道:“不过这几日我还需要再调理身子,便烦劳你在此看守了。”
“师姐见外了。”玄言挠头笑道。
沈秋雨与玄言在屋外说了会话,便重新回到装有药泉的屋内仔细查探,看来这黑衣人定是给她下了mí_yào,才致使她出现了幻觉,一旦入了魇,便可任由人宰割。
“可恶,竟敢偷看老娘药浴!”沈秋雨想到此处便只觉得怒火中烧。
“待我逮到你,一定要剥了你的皮!”
暗处,方才那名黑衣人听到沈秋雨这话,不由身子一颤,心里却只觉得自己惹了一个麻烦,不由地面色阴沉,随后消失在太元境内。
南宫绝一行人刚驶离长渊王城,便见得宁飞宇扬鞭奔至了马车前头,目光冷峻,看了一眼南宫俊,随后负拳道:“太子,臣有事要禀。”
南宫绝掀了围帘,看了看天色,道:“那便暂且在此处休整片刻,半个时辰后再赶路,大殿认为如何?”
见南宫俊并未反驳,南宫绝便不再言语,下了马车,宁飞宇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