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是怎么了,这般用功?”
魂识界中,红衣看着沈秋雨身着的一衫青衣已被汗水打湿了一半,不由蹙眉道:“沈妹妹,若是如此急功近利,怕是你还未修成正果,便已走火入魔。”
沈秋雨的剑锋刚交错至天际,自听到红衣的话语,不由分了神,本欲用意念操控的宝剑直逼她眉心,让她频频后退。
红衣见状,一挥衣袖,缓缓用幻念镇住了这柄宝剑,沈秋雨舒了口气,接过宝剑后,道:“多谢红衣姐姐了,不然便酿成大错了。”
“你年纪尚轻,能有如此造诣实属难得,只不过近来见你心事重重,可是还因为那个叫夏忆香的女子?”红衣轻声问道。
“嗯,本以为依着自己的推算可以为莫师姐申冤,岂料却是千差万错。”
沈秋雨大致将经过概述给了红衣,红衣听后沉默片刻,后道:“我曾说过,唯有强者,才能真正捍卫一个真相,而你如今,还并不够格。”
“夏师姐所做之事的确可谓是滴水不漏,但我素来不喜这种人,也不愿与她争执。”
红衣轻笑,“你还小,当你真正接触到外面世界的人,你就会知道,你口中所谓的擅谋心计的女子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的陪衬。”
沈秋雨看向红衣,她的眸总让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知这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或许,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她们之间的缘分。
“再过几日,长渊王室的人便要前来太元小住几月,等待玄武门的比试。”
“哦?不是两月之后,如何就提前了这么多,莫不是因为这个夏忆香乃是王室中人,长渊王上特地派人前来想要接她回去?”红衣有些讶然。
“或许吧。”沈秋雨手托香腮道。
“你不是想在玄武门比试中崭露头角,这个不无可能。”
红衣一言让沈秋雨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随后道:“可有何办法?”
“那便是解开你体内的第一重封印。”
红衣见沈秋雨并未有一丝惊讶,料想到她已知自己身负多重封印,便又道:“你身上缔结了多重封印,这才使得你资质颇差,想来封印你之人定是有他的难处,解开第一重封印可以唤醒你的部分资质,于你本身并无害处。”
“如何破解?”沈秋雨直截了当问道。
“药浴两日,以灵唤灵。”
沈秋雨不语,微微的寒意笼罩着心脏,她在想倘若能在玄武门比试拔得头筹,就可以赢得前往长渊的机会,就可以尽快弄清自己的身世,就可以知晓……自己梦中那些虚无缥缈的记忆。
“当然,过程会很痛苦,如若你能承受,定可以将自身灵力修行提升一个阶级。”红衣续道。
“姐姐,你真的认为我可以寻到真正的自己吗?”沈秋雨抬眸看向红衣。
“若是连从前自己是如何的都尚不可知,如何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红衣哑然失笑道。
“我明白了。”
沈秋雨以意念化力,顿时自己又陷入混沌,继而下了床榻,揉了揉酸麻的腿肚,给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流云髻,便径自去后院找潜心配药的胡青光。
“老胡,这是什么?”
一进后院,沈秋雨便闻到了一股醉心的花香,混着浓重的药草味,令沈秋雨的嗅觉有了极大的冲击,她趁胡青光不注意,一手夺下他手中的丹药,放在手中,仔细打量。
“臭丫头,还给我。”胡青光嗔怒道。
“这般小气,看看还不行。”
沈秋雨将手中灰褐色的丹药扔给了胡青光,反身坐在了桌子上,看着瓶瓶罐罐的药汁,道:“老胡,你这身子可不能长期研药,我还想着让你多活几年呢。”
“借你这小姑奶奶吉言,老夫一时半会还不能被你气死。”胡青光捋了捋胡须道。
“老胡,求你件事呗。”
沈秋雨忽而跳下桌子凑近胡青光,讨好似地笑道:“若你答应我,我就把李师叔酒窖里珍藏的好酒偷几坛赠予你。”
“李程明那人的东西老夫可不敢要,老夫就知道今日你有求于老夫了,这般殷勤可不像你,莫要兜圈子,说吧,什么事?”
“嘿嘿,还是老胡你最懂我。”
沈秋雨言罢,从怀中取出一个药方,交到胡青光手中,此方乃是红衣亲手所写,纸张空化娟秀的字体,让胡青光面色微微一变。
“你从哪里得来的药方。”
“哎呀老胡,你就说帮不帮我吧。”
“秋雨,听老夫一言,你体内的封印之所以被缔结,就是你爹娘不希望你再度卷入尔虞我诈的纷乱中,你可明白他们的苦心?”胡青光叹了口气道。
“苦心?老胡,之前的事我哪怕记得半点,就不会每日从梦中寻觅一些破碎的记忆,这些年来,我甚至连我爹娘,连从前的自己都不知晓,你认为,我会过得开心?”
沈秋雨心情低落道:“我只不过是想看看我究竟是怎样的自己,你们不该剥夺我原本的人生。”
“罢了,多说无益,这忙,老夫帮。”
“真的!”沈秋雨喜出望外道。
“嘿!怎么总觉得老夫又着了你这丫头的道,你给我回来。”
胡青光见沈秋雨变脸如此快,瞬间明晓了几分,顿时一个暴栗子朝沈秋雨袭去。
沈秋雨从前总觉得胡青光出招极快,可如今看来这些招式竟在她眼前越变越慢,她可以轻易拆招破招,手掌宛若锋利的剑锋,只过了几招,她便轻易将胡青光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