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吉剌大人,真是抱歉。”李庭芝一摊手,万分遗憾地说道:“本官查点了楚州附近的粮仓,现这一带的粮仓也十分空袭。连一粒粮食都拿不出来。”弘吉剌仙童大失所望,又试探着问道:“李大人,你看能不能紧一紧,给我们挤那么一点点粮食,或者从民间征收一点粮食,小使可以出五倍……不,出十倍地价格购买。”
“狗鞑子,你怎么这么罗嗦?”站在李庭芝背后地一名宋军正将没好气的骂道。另一个与他长得十分相象地正将也叫道:“现在是四月份,青黄不接,要李大人从民间征粮。不是逼李大人激起民变吗?”李庭芝忙喝道:“张顺,张贵,不得无礼。”李庭芝又抱歉道:“弘吉剌大人,我背后这两兄弟虽然做战勇猛,但都是粗人,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奇怪,能在谈判中站在李庭芝背后,肯定是李庭芝爱将,我在路上怎么没见过这两个宋军将领?”弘吉剌仙童甚是机灵。立即现了可疑之处。但眼下显然不是深究此事的时候,与晓古台、张文谦交头接耳商量一通后,弘吉剌仙童向李庭芝拱手道:“李大人,既然你无法出售粮食也没关系。那请你将运载我军俘虏队伍地船只卖与小使,小使愿出高价购买。”
运河走山东西路北上,李虽有骑兵却无水军,晓古台等人如果让这批俘虏走船北上的话,不仅度能快上一些,李也无法拦截。****但弘吉剌仙童算盘打得虽好,李庭芝背后的张顺和张胜两兄弟却又吼了起来,“买走我们的战船。你们好掉头打过来吗?”“狗鞑子。少耍鬼花招,我们的战船比你们强得多。你们拿我们的战船去干什么?”李庭芝也摇头道:“弘吉剌大人,这你未免有些异想天开---战船属于军用物资,李庭芝要是未经朝廷同意把违禁军需物资卖与你们,那李庭芝一家人的脑袋都得搬家了。”
“妈的,你们的船我们又不是没有,算什么违禁军用物资?”弘吉剌仙童心中有气。但人在屋檐下,弘吉剌仙童等人明知李庭芝故意刁难也无可奈何,又咬牙切齿的商量一通后,弘吉剌仙童拿出宋蒙两国就赎回俘虏达成地协议,“李大人,既然你不肯卖粮也不肯卖船,那就请你依照协议,将我军俘虏移交给晓古台将军,不能交给其他人。”
“行,没问题,马上办。”李庭芝这回倒十分爽快,一口答应。旁边的李却脸上变色,站起来说道:“李大人,请你稍等,我还有几句话要说。”李庭芝依言停住令,李转向晓古台、弘吉剌仙童和张文谦三人说道:“三位大人,看来你们是打算强迫被俘的弟兄们饿着肚子跟你们走了?”
“这你管不着!”弘吉剌仙童毫不客气的说道。李脸皮一变,大喝道:“我管得着!本官是王爷亲封的江淮大都督,你们打算让王爷的军队在江淮一带饿死,本都督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你们要是敢这么做,本都督就要动手强夺!否则被俘的弟兄们那怕饿死一个人,将来到了王爷那里,本都督无法向王爷交代!”
“你敢!你要是敢这么做,你就是谋反!灭门九族!”晓古台跳来握着拳头大叫----话虽如此,晓古台心里却没有多少底气,他手里只有八千连早饭都没吃、饥肠辘辘又疲惫不堪的士兵,而李带来的军队保守估计在一万五以上,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骑兵,真要动起手来,他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去。李冷笑道:“不知是谁想造反,这批被俘的兄弟都是王爷军队中地主力精英,你故意让他们在路上饿死饿伤。致使他们失去战力,你才是居心不良,故意造反!”
在忽必烈地计划中。以宿迁为补给基地,用晓古台的八千骑兵加上临淮的军队掩护,李是绝对不敢动这批俘虏一根毫毛地。谁知宋军突然搞的一个联合军事训练把临淮驻军牵制得死死的,宿迁补给基地又莫名其妙的被一把火烧了,各种准备都遭破坏,形势不敌。所以明知李是在胡搅蛮缠,晓古台等人却也无可奈何,真动未必能讨好。不打的话,李又不放这批俘虏过境,弘吉剌仙童等人是彻底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这时候,天已傍晚,古道热肠的李庭芝怕蒙古朋友饿着,便下令厨子酒菜,让蒙古朋友吃饱喝足了有力气继续吵架或者直接干仗,同时宋军与李军也开始生火做饭,黄河两岸炊烟四起,饭菜香味香飘十里----闻到这香味。弘吉剌仙童才猛的想起一事,赶紧向李庭芝说道:“李大人,我们即将交换那些俘虏今天就早上喝了一碗稀粥,中午也没吃饭,你能不能给俘虏提供一顿晚饭?”
“弘吉剌大人,不是我舍不得。”李庭芝嘴里咬着一只鸡腿,含含糊糊的说道:“昨天就约定好今天中午移交战俘,我们就没浪费力气多带粮食,那来地粮食让贵军俘虏吃饭?”
弘吉剌仙童脸色大变,慢慢向李庭芝竖起一个大拇指。咬牙切齿道:“李大人,高!果然高!这一次,我们又上当了!”李庭芝含糊道:“弘吉剌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弘吉剌仙童气得再懒得和李庭芝说话。将头扭过去与晓古台、张文谦两人低声商议,李则与李庭芝飞快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