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楚瀛飞想劝阻上官蓉,却看见那金钗钗尖已经抵在凌菡的脖颈上,生怕上官蓉一激动就刺了进去,遂不敢言语,只一脸沉重地等着楚溟飞过来。
谁知过了大半炷香的时间,楚溟飞竟还未现身,上官蓉闹了许久,体力已经有些不济,怒斥道:“该死的,你们是怎么传的话,太子怎么还没过来!”
“回太子妃,太子听了奴婢的禀告之后,也十分着急,下令找周公公问话,但是……周公公不见了,侍卫这会正在宫里四处搜查呢。”
上官蓉闻言简直火冒三丈,之前楚溟飞只是对自己漠然视之,一副不屑于跟自己交锋的样子,现下居然开始玩阴的,莫非上次的情蛇事件,彻底把他激怒了?她心里不禁有些发虚,但怒火还是燃得恣意:“什么意思,把事情推给一个太监就行了?倘若敢对我的孩子下手,那就大家一起上路好了……”
“蓉儿,或许是周公公知道了栩儿的身世,替皇兄鸣不平,私自办了这件事,皇兄确实不知情也未可知。”楚瀛飞见上官蓉气得浑身发抖,钗尖已经扎破凌菡的皮肤,露出一点红痕,怕她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只得温言安慰:“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周公公要紧,反正她被锁在这里,也逃不掉。”
“你看,你这一头的虚汗,手怎么这么凉?”楚瀛飞伸手为上官蓉拭去额头上的冷汗,一脸温柔地握住她攥着长钗的手:“有瀛哥哥在呢,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千万别把自己急出病来,等会栩儿找回来,你却病倒了,可怎么好?”
凌菡低着头,深长的眼睫遮住双眸,但楚瀛飞还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与清冷之中,又冷了一冷,好似一泓结冰的湖面,倒影着莹白的月亮,射出冰滢冷峭的含光。
上官蓉当然知道楚瀛飞对自己已经心存芥蒂,这番温言软语未必出自本心,但她也没想着这么快杀凌菡,毕竟这步棋才堪堪开始,于是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靠着楚瀛飞的手臂,哀怨地啜泣起来。
“别怕,没事的……”楚瀛飞轻拍着上官蓉的背安慰着,见凌菡已经闭上眼睛,一副累极的神情,下嘴唇咬出一道血痕,似乎正忍受着什么痛苦,心还是止不住一疼,正欲开口寻问,又担心上官蓉起疑,踌躇间,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楚瀛飞慌忙退后几步,站到坐榻边,原以为是楚溟飞,谁知竟是侍女杏儿。
“太子妃、”杏儿气咻咻地喘着气,急得满头大汗:“不好了,周公公他、他……死了!”
“什么!”上官蓉霍地跳了起来,抓住楚瀛飞的衣襟:“瀛哥哥,不好了!楚溟飞现下竟变得这般狠毒,周公公伏侍了他十几年啊,他都能下这样的狠手,必定是不想放过我们的栩儿了,瀛哥哥,你快想想办法!”
楚瀛飞此刻也是一阵心乱如麻,他想不到楚溟飞会做出这种事:“我去找他。”
“嗯,我们一起去。那这个贱人怎么办,我们还要用她来威胁楚溟飞呢。杏儿,你快把太子叫过来,就说三皇子和我都在正殿等她,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上官蓉斥道。
“太子妃……周公公他、他死在花园后边的、小房间里。”杏儿支支吾吾地道。
“我管他死在哪里,快把太子找来!”
“可是、可是……是我们的花园……”
“你说什么!”上官蓉不由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楚瀛飞的身上:“你是说,他死在本宫的寝宫、花园后边的暗房里!”
“是的,侍卫说在周公公的房间里发现拖拽的痕迹,觉得周公公可能凶多吉少,所以、就用了查案的猎犬,结果、猎犬在花园里嗅到了血腥味,他们推开暗房,发现周公公倒在地上,已经被毒死了……”
“这怎么可能!他们这是要嫁祸给我!”上官蓉急了,花园后面的暗房是隐秘所在,除了心腹,很少有人知道,那里面还放了一些备用的毒药,以便随时审问宫娥内侍,难道都被查出来了吗。楚溟飞这次是做足了功夫,先把自己引到正殿,再到自己的寝殿大肆搜查,内寝的暗室没被查到吧。
“瀛哥哥,楚溟飞这是要诬陷我,把我们母子都置于死地!”上官蓉抓着楚瀛飞的手,扎到他怀里痛哭起来,她这次是万分心急,而且大有绝望之势,因此哭得格外痛彻心扉,眼泪把楚瀛飞的衣襟都晕湿了。
“蓉儿,没事的,他不能随意诬陷你,我即刻让御察司将此事查清楚。”楚瀛飞安慰道,他想到楚溟飞和凌菡一再跟他强调的那句话,如果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谁,那就谁都别信。
“瀛哥哥,他布局布的这样缜密,而且周公公已死,死无对证,御察司算什么,还不是由着太子说。他现下就在我的寝宫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准除了周公公,还要给我安插一堆罪名呢,周公公既是被毒死的,估计还要说我藏了毒药,准备对太子下毒都未可知。”上官蓉继续嘤嘤啜泣:“反正蓉儿现下是百口莫辩,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杏儿低下头,藏起惊讶更兼赞叹的目光,自家主子真是厉害,如此紧急的情形,心思竟能转得这样快,自己方才担心不已的毒药之事,她三言两语就给解决了,反而把事由全推给太子,而且她此时梨花带雨的模样,除了太子这个宿敌,其它人只怕都会动恻隐之心,甚至爱怜不已。
“叩叩叩——”女官在外边叩门,声音颇为犹疑:“太子妃、三皇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