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管了,问出孩子的下落要紧。还是把她押到我的寝宫去,我来问。”上官蓉推了推楚瀛飞的手臂:“快用神铁匕首把锁链斩断。”
楚瀛飞有些犹豫,他担心上官蓉会对凌菡动手甚至用刑。
“瀛哥哥!”上官蓉凄然唤了一声,双眸含泪:“孩子若是有什么差池,蓉儿可怎么活……”
“蓉儿、”就在楚瀛飞踌躇的瞬间,上官蓉已经从他手中抢过神铁匕首,狠狠朝锁链砍去:“啊!”
上官蓉看似柔弱,力气倒也不小,方才那一下又是使了全力,谁知那锁链不知是何材质,神铁匕首竟没能将其砍断,反而把上官蓉的手臂震得一阵疼痛。
“太子妃,您没事吧?”两个女官连忙扶住上官蓉,为她揉着手,又转头怒斥凌菡:“你这该死的贱婢,倒是说话啊,太子呢,皇长孙呢,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蓉盯着凌菡,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将烦乱的思绪理了一遍,沉声下令:“把门关上,再让外边的人都退了。”
“是。”两个女官退出内寝,将门关牢。
“蓉儿,别急,她现下逃不了,你慢点问。”楚瀛飞把上官蓉扶到坐榻另一侧,让她靠着雕花围栏,这样离凌菡远一些。
上官蓉知道楚瀛飞的用意,脸色愈加阴沉,冷声道:“这是你和楚溟飞一起布的局吧?”
“我不知道太子妃在说什么。”凌菡渐渐回过神,声音轻浅而清冷,楚瀛飞微微一怔,她又恢复了之前那淡漠疏离的神情。
“别给我装傻,楚溟飞把你锁在这里,不就是让我没法将你带回寝宫吗?你们两个到底在一起商量了什么!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对我和瀛哥哥的孩子怎么样,那我就……就把账加倍算在你和穆皓轩的孽种身上!”
上官蓉的话不止让凌菡的脸色变得苍白,连楚瀛飞的神情都僵了一僵,不为别的,孽种这两字听起来触耳惊心,而且还是出自柔婉淑丽的上官蓉之口,更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其实上官蓉本不该这么失态,至少当着楚瀛飞的面,还是该维系自己的娴雅柔美的形象,只是当神铁匕首被锁链震出银光的时候,她惊觉这是楚溟飞筹划已久的报复。糟糕的事,孩子在他手中,必定成为最大的威胁,而且自己昨天还给柚儿灌了“药”,这药原是用来控制柚儿的,最迟半个月就得服用解药,否则到时候发作,自己会御蛇的秘密,就会被楚溟飞知晓了!此事一旦败露,自己定会被视作妖女,处于极刑都有可能!与这些相比,情急时刻,说些不得体的话算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凌菡凝着黛眉,并不退让。
“瀛哥哥,她就是不肯说,怎么办?”上官蓉见凌菡不吃恐吓,便转身对楚瀛飞发起攻势,一双盈盈泪眼凄怆地望着他,哀怨的抽噎声当真好似泣血一般:“瀛哥哥,楚溟飞被劫持之后,性情比之前更古怪了,他知道栩儿是我们的孩子,是不是越想越气……怎么办?我们的栩儿怎就这般苦命,出生不过两个多月,就要遭受这么多险恶,蓉儿好怕,瀛哥哥赶紧想想办法,救救我们母子……”
“蓉儿、蓉儿,你先别急,我知道皇兄的为人,他还不至于这样做。而且,他早就知道栩儿的身世,若是有心下手,也不会等到这会,不是吗?”楚瀛飞轻声安慰上官蓉,他本就对上官蓉有了隔阂和戒心,况且又当着凌菡的面,因此神情分外别扭。虽然凌菡背叛了自己,但他还是怕她,不知是怕她误会还是伤心,反正就是怕。
“他之前是不至于,可现下不一样啊,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当然不愿我们的栩儿挡路了!”上官蓉刺了凌菡一眼,恶狠狠地说道。
“皇兄有孩子了?”楚瀛飞一愣,犹疑地抬头,见凌菡也是一头雾水。
“蓉儿你在说什么,你的那个侍女,不是昨天才侍寝吗,你怎就知道会有孩子、”
“瀛哥哥,你当真一点都不知晓么?我那侍女不过是他们打的一个幌子,他们一直在利用你!”上官蓉抓着楚瀛飞的手,怨愤更兼心疼,盯着凌菡的泪眼闪着逼人的寒光:“你们把瀛哥哥骗成这个样子,一定会受天谴的!楚溟飞和这个贱人早就有了私情,现下、已经有孩子了、”
“你乱说什么!”凌菡淡漠的神情蒙上一层阴影,语气似凝结在枝头的冰雪,在冷风中散发着簌簌的寒意,倏然间,惊惧与惶惑漫上秀眸,之前上官蓉用迷香粉算计了自己和楚瀛飞,而这次……是更可怕的蛇毒,那血红的,似火焰般的鬼魅之蛇,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作用?上官蓉不可能轻易遣它出山,难道……
凌菡眸中的惊恐散去,化作空惘的深渊,她在楚瀛飞痛心的目光中,退无可退,背脊贴着冰冷的墙,不可抑制地颤抖。
“不会的……”
“什么不会,前几日楚溟飞不是还传太医给你诊脉了么?你现下在这饮酒装醉,是想向瀛哥哥表露心迹,证明你是一时情难自禁吗?”上官蓉冷笑道:“你到我们召国究竟有何目的,先是引诱瀛哥哥,接着又是楚溟飞,现下更是让他劫走了我和瀛哥哥的孩子,你是、是要让我们召国的皇嗣断绝,对不对!”
上官蓉越说越严重,扎进楚瀛飞怀里瑟瑟发抖,楚瀛飞没有回应她,一双眼睛还是在痛苦中挣扎,他审视了凌菡好一会儿,终于推开上官蓉,伸手将凌菡从墙边拽了出来,指尖按在她的手腕上。
凌菡见他指尖发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