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众匪徒拿着抢来的财物,抬着被捆成粽子的士绅大户,兴高采烈地纷纷登上程麻子的指挥船。
穆拐子和程麻子并肩站在船头,喜眉笑眼地大声吆喝:“哥儿一杆子,赶紧把打歪子得来的高鞭子、麦色儿、老铁放在船头,切莫掐股子,否则孟天王生了气会掸坐墩。”
待众匪徒嘻嘻哈哈的把抢来的黄金、白银、珠宝、古玩,从怀里、衣兜里掏出放在程麻子和穆拐子的脚下后,穆拐子大声吩咐道:“哥儿一杆子,带上这些肉票子,起货,吆舵子。等回到了天台山,孟天王请哥儿一杆子喝黄汤、捧莲花,拈溜溜、造粉子。”
众匪徒一声欢呼,把被捆成粽子的士绅大户塞进后舱,各自回归自己的大船,扬起风帆,经赤水河和长江交汇口驶进赤水河道。
赤水河宽约百米,河床比长江浅很多,为避免大船搁浅触礁,船队驶进赤水河道后自动列队排成一条长龙,顺着河道向西南方向挺进。
“大哥。”
陆啸天扭头问道:“咱们在哪里动手?”
孟西华略微细忖片刻,抬手指着西北方向:“前方十里处有个村落叫贯湾村,赤水河在那里有个弯道,咱们骑马抢先赶到那里,然后潜水游到赤水河中央,等着船队经过。待程麻子的指挥船靠近后,立刻登船拿人。”
“得嘞!”
陆啸天答应一声,跳上马背,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紧跟在孟西华身后直奔贯湾村。
贯湾村是个小村落,约有二十几户人家。或许是马踏青石的响声,吵醒了农户家里看家护院的土狗,寂静的夜晚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犬吠。
进入一片小树林,两人翻身下马,找了一棵大腿粗细的树木,把马缰绳捆绑在树干上,而后走出树林来到河边。
贯湾村附近的这片赤水河道,水势较为平缓,很适合潜水。两人顺手掐了一根长在河边的芦苇杆,一猛子扎进赤水河。
展开双臂游到河中央,等了不到一袋烟的功夫,程麻子的船队便进入两人的视线。
孟西华抬手指了指挂着红灯笼的程麻子的指挥船,对陆啸天吩咐道:“老三,我攻船头,你攻船尾,然后咱们在船舱会合。”
“大哥你就擎好吧!”
陆啸天从怀里掏出一副飞爪百链索,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游向程麻子的指挥船。
此时天已微明,为避免被站在船头巡视的匪徒瞧出端倪,孟西华把手中拿着的芦苇杆叼在嘴里,慢慢潜入河水中。
不多时,头船从孟西华身旁快速驶过,孟西华双腿交叉一摆,身体快速浮出水面。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副飞爪百链索轻轻一抖,待飞爪的四趾紧紧扣住程麻子指挥船的船邦后,他用力一拽手中绳索,身体荡起来在空中灵巧的使了个鹞子翻身,双脚稳稳的落在甲板上。
俯下身,扭头往船头看去,却见甲板上站立着四名肩背砍刀的匪徒。孟西华从衣兜里掏出四枚花生米大小的石子,双手连弹,飞出去的石子分别击向四名匪徒耳垂后面位于耳根部的安睡穴。
噗通、噗通。待四名匪徒栽倒在甲板上后,孟西华直起腰冲进驾驶舱,但凡看到有喘气的,立刻用指如风封闭了他们的百会穴。
从驾驶舱到船舱约有七八米的距离,孟西华走出驾驶舱,猫着腰慢慢靠过去。魖地,他听到一个声音大声说道:“老二,这一次咱哥儿可真的发了。方才我把抢来的高鞭子数了数,粗略估计得有二十万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