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猫猫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静江与她面对面,彼此都很伤感。
没多久,外面又有人喊,猫猫知道,孙惠茵又来了,便道:“去吧,她又来找你了。”
静江想同她解释什么,想想着实无谓与孩子置气,而且大人的情感那么复杂,怎么说与她听?她母亲已经将她打成这样,若是自己再离开她,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静江回来了,猫猫晦暗着脸道:“不用问了,她一定又不承认。”
静江点头,问她:“你好好地回答我,你真的没有骗我?不是因为想帮你妈妈?”
猫猫摇头:“如果妈妈真的做了对不起爸爸你的事,就算你要她,猫猫也可能不要了,但是如果她没有,是有人要害她,那么爸爸……”说着,她开始哭了起来,“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坏的女人你宁愿相信她也不愿意相信我和妈妈,你知不知道猫猫的脚好疼,猫猫现在走路的时间长了也还疼,那么大的人了,有时候在外面还要妈妈抱我觉得好丢脸,可是我又没有办法。她当时把我烫伤她也不承认,怕你打我,我甚至都不敢说出来,现在又轮到妈妈了,她终于找上了我妈妈,你到底要我们怎么样呢?!”猫猫哭着问静江,孩子说着大人的话,那样叫人心碎。
静江的眼泪流出来,他俯身跪在女儿的跟前,看着她小小的个子,用手握住她的脚,伤心道:“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宝贝,真的对不起,你不要哭了。”
猫猫继续哽咽道,“现在好了,就因为她让我胡说,妈妈说我是个坏孩子,说我是故意害她的,她不要我了。”到此时,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妈妈说她讨厌我,说她讨厌死我了,还问我为什么要害她,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该怎么办,妈妈不要我了,啊——!我不知道乱》*搞是什么意思啊……”
“对不起。”静江一个劲的低头道歉,“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招惹来的人。”
猫猫看着他万分愧疚的脸道:“爸爸,你是不是真的和她一直都在一起?”
“没有。”静江摇头,“她骗你的。”说着,静江眼底闪过一股恨意,“她就是为了想要让你传话给你妈妈听,这样你妈妈就会跟我吵架,跟我离婚。”
“她怎么那么坏呢!”猫猫叫起来,“你明知道她那么坏为什么还相信她?”
静江抹干了泪:“因为我要找到那个男人啊,到底是谁要追求你妈妈,我不能白白放过那个人啊,你妈妈单位里的人都很坏,你妈妈这个人从来都是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以为人家是好人,有时候傻得叫人恨,爸爸心里恨啊,除了要保护你妈妈,我还不能让那些人接触你,我要把那个人找出来,她说她认识那个男的。”
猫猫被静江说的脑子一团乱,觉得他说的既对又有点不对,爸爸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一旦宋勐刚被找出来,妈妈一定百口莫辩啊,所以她又觉得不对,只能呐呐道:“啊…这样子啊…”
静江道:“好了,睡吧,早点睡,我们大人的事你不要管,你就是想管也管不着,还尽添乱,知道吗?不要再让爸爸心烦了,爸爸明天还要早起,我有点事情要做。”
猫猫乖顺的答应了,静江把她交给了霭芬照顾,自己则只眯了一会儿,天一亮,只有早上四点钟便再也睡不着,爬起身来,匆匆赶到杨树浦路。
供应站就在杨树浦路上,是个很小的厂,因此只有两栋楼用作办公室和员工休息室,就连仓库都很逼仄的可怜。
他记得今天月茹是早班,便很快的稍微梳洗了一番就出门。临行前,还带了一个口罩。
他到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五点,太阳渐渐地从云层后露出头来,由于是夏天,已经显得很亮,他看到一辆辆大卡车已经停在那里,蓄势待发,每天早上驾驶员们都是在单位门口的岗亭,领取完车子的钥匙然后就上车。
静江就站在对面的一梧桐棵树下,梧桐树叶子宽广,他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白衬衫,供应站的对面又是个家具厂,堆放了许多杂物,他自觉前后左右都有了遮蔽,并不十分担心,并且他还戴了口罩。
可惜大夏天的戴口罩可不是欲盖弥彰嘛!
因此他一出现,月茹就看见了。
她无语的想,现在居然已经发展到当侦探跟踪我了……
她摇了摇头,且随他去吧!
当即便把车开走工作去了,等工作完了又把车子交回来然后从松潘路走回家去。
静江一无所获,期间没有见到任何男人和她说话或者有交集,除了给她钥匙的调度。
他只有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后来想一想还是不甘心,去找孙惠茵。
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坚决不把那男人的身份说出来,只说是自己认识的人告诉她的,具体身份还有待调查,实际上的理由却是,一旦说出来,她对静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以后静江一定不理她了,她想和他说说话,再没有静江婚变此时更好的机会了。二来,宋勐刚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暴露在方静江的眼皮底下的,这两个女人,无论是月茹还是孙惠茵,他们都不敢把宋勐刚供出来。
一直到静江跟了月茹快有两个星期的时间,那一天晚上月茹是晚班,下班是午夜的两点,黑漆漆的道路上不像现在霓虹闪烁,当时是几百米才一盏路灯,女人走夜路那是相当危险的。
月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