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深吸了一口气道:“陛下,微臣知错,如今看来,的确有人在屯粮抬价,是微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办事不利!肯定要责罚!但责罚就完了吗!朕给你三天时间,你只有三天,将粮价给朕压下来,这杀人的事,不要总等着朕开口,朕若是开了口,你们也活不了!”
“遵旨!谢陛下开恩!臣这就去办!”
“你自己罚半年的俸禄,还有你,徐处仁,之前已经罚过,朕再加罚你半年,你可有意见?”
徐处仁连忙道:“臣不敢,谢陛下不杀之恩。”
徐处仁和周朝从皇帝的御书房离开的时候,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两位宰相连中午饭都没有吃,
眼下这群商人肯定是以各种理由说明自己被迫涨价,周朝和徐处仁只有三天时间,他们不可能找人去调查粮商的货物囤积情况,对方必然不会告知他们真正的囤货地点。
现在看来,如皇帝所言,只能来强硬的了。
反正就是我们不杀你们,皇帝也会动手,皇帝若动手,我们两个宰相要陪你们一起死。
所以,还是你们去死吧。
在政事堂的偏房里,东京城六大富商都来了。
其中有一个富商名叫高程义,下面不仅仅有从各大地主收来的粮食,还涉及到酒楼、妓院,以及茶叶等等。
在东京城的上流商圈里,几乎没有人不认识高程义,做生意的也多少与黑道沾点边,平时还给官府的许多人塞钱。
眼下自然敢明目张胆涨价,反正那些官员被他们喂得饱饱的。
再说了,现在整个东京城的粮商都在涨价。
有一句话叫做法不责众。
即便是当朝宰相现在来跟他们谈,他们也敢壮着胆子说实在没有粮食储备了,不抬高价格很快会被抢完,抢完了大家都没得吃了。
你看,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们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不过,这一次徐处仁和周朝并没有给他们机会,当他们刚被请到政事堂才坐下来,屁股还没有坐热,徐处仁就翻脸了。
原本他们还以为自己能荣幸被请到政事堂,一定有大买卖可以做,但一看徐处仁这架势似乎不太对劲。
徐处仁指着高程义,对一边大理寺卿姚熙平和刑部侍郎的张少泽道:“此人便是高程义了!”
姚熙平开门见山道:“便是你故意屯粮,哄抬物价,这可是伤天害理,害国伤民的大罪,罪及三族!”
高程义微微一怔,正要反驳,一边的刑部侍郎张少泽道:“来人,将此人捉拿下去,即可带到五朝门外,斩首示众!”
高程义一脸懵逼,其他的富商也是一脸懵逼,这里可是政事堂啊,宰相办公的地方,怎么感觉像是成了衙门了?
看着徐处仁和周朝一脸肃然坐在那里,高程义立刻做垂死挣扎:“你们无凭无据,指责我故意屯粮,哄抬物价,还要杀我,我不服,我要去告御状!”
呵呵,你去告御状?
现在只牵连你三族已经是够客气了,你要是去告御状,皇帝可是说要夷你十族的。
别以为皇帝做不出来,他脑子有坑,真的干得出来的。
“证据?”
姚熙平拿起桌案上放的罪状,冷笑道:“这就是证据!”
不等高程义说话,便进来了两个刑部的大汉,大汉将房门关好,也不顾高程义喊出来,用绳子将高程义绑住,然后塞住嘴,一顿毒打。
一边的富商们看得心惊胆颤,这……这可是政事堂,怎么感觉像是刑部大狱一样!
高程义被一顿毒打后,打得奄奄一息,然后在罪状上画押,之后就被拖出去。
徐处仁扫了一眼其他人,沉声道:“高程义哄抬粮价,祸国殃民,该杀!”
当他说“该杀”两个字的时候,其他五位富商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边的周朝补充道:“抄家,三族发配西北!”
那五位富商更是面色发白,全身颤抖,因为他们也都参与了哄抬物价。
徐处仁道:“本相相信诸位没有参与,没有参与最好,不要走了高程义的路,否则朝廷律法不留情面!”
这是大理寺和刑部立刻立案,因为是民事案件,只需要大理寺立案,刑部审判,政事堂做最终审批就完事了。
奇怪的是,这件事第二天就被公布在东京快报上,第二天中午,高程义就被拉到五朝门外砍了一刀,那些富商还派人去围观,确定高程义真的死了,三族都被发配到了西北,这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到晚上的时候,有人去买米,发现东京城内的米价突然跌倒比以前还要低一点点了,到了三贯五百文一石。
这是采用强制手段压价,光压价还不行,大量的粮食被购入酒楼,酒楼产生严重浪费,到时候粮食还是不够,所以还要理。
如果不理,到时候东京的粮食不够,再压怕是压不下去了。
大家都得死!
于是周朝立刻派人又将各大酒楼的老板全部找了来,和他们一个个核对现在每一个酒楼每天采购的大米、小麦、鱼、肉等等食物。
开始从末端梳理,按照周朝的意思,每一个客人没一顿最多不能超过两碗,平均一个人一道菜,不能再多,再多就要挨刀子。
别跟老子讲律法,现在老子就是律法。
不想死就乖乖听话!
迫于宰相威压,这些人当然会乖乖配合,并且还在承诺书上按了手印,表示一定配合宰相们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