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在过于观望,数刻静默后从陡崖上爬下来。在岸边脱下豹皮鳄甲,一声噗通就跃进清潭,享受着河水带来的清凉。哇,畅快,恰似身体失去禁锢,先前头脑中的胀痛也减轻不少,如一只欢乐的鱼儿,起起伏伏,肆意的泳动。
大手挥舞,朝岸边的泰岳招了招,其也纵身跃进清潭。一番清洗,去掉身上的污垢,就给泰岳梳洗毛发,不住地想着问题。
有了龙血木,制作龙血弓的材料却仍是不够。龙血弓的张力太大,棕榈绳制成的弓弦与树枝做的弓箭会瞬间被绷断。在丛林中适合的弓弦莫过于蟒筋,而弓箭则可以以鳄骨磨制。蟒筋质地紧凑,坚韧,可以承受巨大的张力,有极强的恢复性,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形变。
大鳄骨轻巧坚硬,制成弓箭后有极高的激射速度,不易被折断,二者都可以完美的适应龙血弓强劲的张力。大鳄骨好弄,蟒筋却是难办,走入丛林以来,见过各种各样的蛇蟒,也见过那条泰坦蟒,却是未有一条适合做弓弦的。
泰坦蟒不可能,见之则死,下游辽阔的芦苇沼泽地中肯定有大量的森蚺,可惜去不了,如此只能下次打猎的时仔细搜寻,希望可以遇到合适的树蟒。
沐浴过后,在太阳下晾干身子,快速的穿好皮甲,带着泰岳爬上陡崖,朝着战场走去,从鳄尸上卸下四根腿骨,就快速的从原路返回。
一刻未停,赶回楼阁不久,一天的时间也即将宣布结束,生过火,烤着肉,平静的等待。不知昨晚猿首来没来,一会儿会不会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大阵哗啦作响,旁边的草丛就被拨开,赫然正是猿首。
情况与往日不同,没带食物,而且似乎是受了伤,大片面部隆起,有些开裂的口角渗着丝丝血水,在火坑旁塌坐下来,未有其余的动作。
一阵地惊愕,却是难以想象何种生物能够将其打伤。泰坦蟒,翻江鳄,震天虎?不可能,前二者生活在水域,不会轻易踏足其余猛兽的领地,纵然与震天虎有所冲突,大伤口也该是被尖牙利齿所致,而不是被巨力碰撞砸击。
莫不是有巨猿造反,争夺首领之位?有可能,在震天虎夜袭后猩群就格外躁动,尤其是那些雌性猩猩,异常的急躁,就连泰岳的母亲也不例外。山地大猩猩在繁育一胎后三至四年中不会二次交配,而幼猿三岁断奶后仍会在母亲身边待一年,泰岳而今就是处在此阶段。
大自然的生物终其一生,不过就是为了繁衍血脉,延续种族,有的生物甚至为此献出生命。猿群繁殖期到来,意味着猿群首领的地位将受到极大的威胁。而那些威胁可能来自内部其余雄性巨猿的挑战,也可能是来自其余猿群的争夺,赢者生,败者死,强者生存。不过内部巨猿身形较猿首略逊,根据其伤口判断,威胁最可能来自外部巨猿的争夺。
一阵无奈的苦叹,弱肉强食是永恒的法则,亦是为了种族更好的延续,期望其能战胜对手,守卫自己的族群。恰似王朝更迭,失败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新首领的上任就意味着族群类成年的雄性巨猿被驱逐,未成年的雄性幼猿被杀死。泰岳要被杀死,却是绝对不允许的。大决战还未到来,趁次机会尽快制作龙血弓,不论是帮助首领还是保护泰岳,也都一战之力。
未多过言语,以免将其触怒。浓郁的肉香弥散,在思索的同时鹿腿已然烤熟,趁热向其递去,而后也无声的吃起来。
一阵狼吐虎咽,大口吃尽后就一声不响的离开,在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上,未能见到昔日的威势,有些颓然与落寞,不禁心中泛起浓浓的担忧。大马鹿就剩半边,猿首要应对强敌,龙血弓仍差弓弦,不由的苦叹。添些柴火,带着泰岳钻入楼阁。
清晨,在虫鸣鸟叫中大早地起床,没有吃早餐,收拾好装备就出发。未走先前的路线,而是垂直朝东北方向探索。大约行进数个钟头,大片繁茂的丛林逐渐消失,替而代之的是生长着青草的山地,一坡连着一坡,绵延不断,越往上,海拔越高,怪崖,陡坡就越多。
在山坡向下望,繁茂的丛林就像个巨大,未有边界的青绿汪洋。大概是在林中待的久了,来到空旷辽阔的山地,一腔压抑的心情瞬间得到释放,让人不住的想要仰天长啸。
一阵疾走,行上个长坡举目四望,赫然有着数群的野牛,真在悠闲的啃食青草,不远处还有山羊,羚牛,远处还有着大群的驯鹿。一个辽阔的山地草原,草食动物的天堂。相于我而言也是天堂,食物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