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风打过帘子,卷了边又垂了下去。
静静的车厢内,
一男一女对坐在马车中,大眼瞪小眼。
“您…要学…”吞了吞口水,指着手中的荷包:“这个?”
上挑的语调,瞪大的双眼,无一不显示出她的惊讶。
“对啊!”
青衣男子不以为意,很是坦荡的回应着。
玉儿算是明白了,自己今儿在这车上绣荷包就是个错误,竟引起了主子的兴趣。可她就是不明白了,主子可是个男人,怎能弄这姑娘家的玩意儿。
难道公子不知道?
抱着这个疑问,她小心翼翼的递过去手中的荷包:“您不用学,女婢这个送您!”
咦?这丫头怎么突然便了?
刚刚还一脸不舍的样子,这会儿又闹哪出?
难道怕教不好?
一连串的疑问在冷玥的脑中闪过,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真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她担心是正常的,于是乐呵呵的笑道:“本公子不强人所难,你教便是了?”
可这话一说,玉儿就更为难了,好几次张嘴想说什么,最后终是化作了一个无奈的问句:“公子,您不知道这是女人该做的事吗?”
女人该做的事?
冷玥暗自掐了掐胳膊。
完了,又忘了自己是女人的事了!
抬眼看了下玉儿的表情,冷玥决定装傻充愣到底,故作了个天真烂漫的笑,生生的迷了人的眼。
“男人,不能做吗?”
对上公子那清澈无邪的眸子,玉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公子,…”
她还想说点什么来阻止公子的荒唐想法,却被打断了。
只见冷玥胡乱的挥挥衣袖,挑了挑眉:“这旅途实在是枯燥,绣绣就当是解解闷了。”说着用力的拍了拍玉儿肩膀,小声道:“不要和别人说哦!”
听了这骇人听闻的话,玉儿背着身子去取新的布料,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当然不会说了,否则一向儒雅的冷相就要挂上娘娘腔的名号了吧!
外面,黄沙滚滚。
车内,惊叫连连。
“啊!”
“哎呦!”
“天啊!”
“…。”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玉儿不由得伸出手挠了挠头。
不大的车厢内,尽是丝线,地上五颜六色的线缠在一起,乱七八糟。榻上,帘子上,细线长挂,从左牵到右,从上连到下,无一不是,令人眼花缭乱。
在看那坐着的青衣人,本是纤细的手指,现在十中有四个已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左手死死的攥着绣布,右手捏着细针,黑亮的双目愣愣的盯着下针的地方。
“嘶。”
完了,又伤了。
一听这声,玉儿立马拿起手中准备好的药布,把公子那第五根被扎的手指包裹起来。
“什么东西,这么难学?”
冷玥给手吹着气,恨恨的盯着那块破布,小声嘀咕着。
见公子不高兴,玉儿立刻开口劝解:“公子,既然不行,就不要绣了!”
那哪行!
现在停止,他这五根手指不就白受伤了吗?
一想到这,冷玥便气氛的将手拍在坐塌上。
“啊!”
话还没说,就叫了起来,抬起手一看。
又出血了!
低下头去,便见榻上一枚细针赫然而立,泛着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