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弹指间,已是春去夏至,映日荷花无限,小桥流水不绝。
景虽美,这骄阳却是火热。
转眼间,百花盛会已然过去了一个多月,各国前来的使臣也已纷纷离去,南国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提起使臣,冷玥不禁又想起了大师兄,估计现下也该回到北国了。
经过了上次那事,她现在都不知今后该如何面对他了。
唉!
“公子,该上路了!”
是时候了,可见一身青衣之人仍是仰头叹气之势,于心不忍的玉儿便走过来提醒他。
清澈明亮的双眸回过神来,看了看身后丞相府的大门,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转身踏上了前往御灵寺的马车。
马车驰过,掀起层层沙土,留下一道道印痕,转即又被沙土覆盖。
一天一夜的颠簸,精神已经颓废到极点。
“公子,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啊!”
这路还没行一半,身子骨弱的玉儿就有些受不住了,手揉着额头,一脸的难受。
冷玥又何尝不是呢?
其实,她也在奇怪,这皇上守斋的地方理应取位临近京都的渭阳。可眼下,这御灵寺却是在南国的最东端,临近东国边境的古城亳州。
古城亳州,虽说是名副其实的边城,但却并没有边塞的凄寒萧索,反而十分繁荣。说起来,这都得益于其优越的地理环境。
临近东国的地方有一座山,名为砀山。这山不高,却是异常的险峻,里面古树参天,奇花异草无奇不有,最可怕的是这整座山四周瘴气围绕,人一旦触碰便会双目流血至死。
也有胆子大的,想冒险进去看看,结果都是有去无回。时间长了,这山就传的神乎其神,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无人接近。
这山定是无利于通商,但这还有一条连接两国往来的运河可就起了大用处。
此河名为浐河,是孝武年间修建的,也就是臭狐狸的曾祖父南天铭主张修筑的。
这河上来往的多是两国的商船,互相贩卖丝绸香料等货物,因此这亳州的商业十分发达,随处可见身着锦衣的商人在街上游走,寻找商机。
而这守斋念佛,本应是再清净不过的地方。可这御灵寺却正是建在这纷乱繁杂的亳州城里面,怎能不叫人惊讶呢?
伸手撩开帘子,看了眼外面一望无尽的沙土,没来由的有些烦闷。
或许是这天太热了吧!
闲得无聊,随手翻了几页书,也是了无兴致,便丢在了一边。
转头看向好半天没吱声的玉儿。
怪不得不说话,原来是有事做啊!
左手拿着块绣布,右手持着细针,一出一进间,那素白的布上已印出了朵富丽的牡丹,色彩绚丽而夺目,栩栩如生。
就连一向不爱女红的冷玥心里也有了些羡慕。
“玉儿,你这绣得什么啊?”
公子的突然出声,吓得玉儿小脸一白,差点就刺到了手。
看了眼笑眯眯的自家公子,这气就自动的消了,好脾气的道:“是荷包。”
身为女孩子的冷玥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但她所要做的却是把这东西要到手。
这样式,她很喜欢。
可动手,她很不喜欢。
想到这,她不禁又往前凑了凑,一脸含笑,可谓是眸若秋水,眉若远黛,肤如凝脂,气质如兰。
虽说有些近于女子的美丽,却足以令任何人心动。
嘴角上扬,朱唇轻启,好听的声音飘渺得令人至若仙境,不禁沉迷:“这是给我的吗?”
眼前的公子美得惊心动魄,玉儿那水灵灵的眼睛都看直了,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
冷玥一向对自己的美色很自信,尤其是对付玉儿这样的小姑娘。
可当玉儿嘴中说出‘不行’两字时,她惊呆了。
不可置信的看向低着头满脸通红的玉儿。
自己竟然被拒绝了。
还不等她发问,那边玉儿就小心翼翼的解释道:“这荷包,是给…给…”
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看她一脸的羞怯,冷越也猜出个大概。
估计是给情哥哥吧!
心中不快,但冷玥也不是拆人好事之人,既然人不愿意给,那就算了吧!
可是,这马车静了下来,冷玥就又无事可做了。
只能看着身旁的人一针一线的绣着。
无聊透顶。
又过了半响,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映入了冷越脑中,而这话也是脱口而出。
“教我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