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翌得了仙鼎,片刻就可运用自如,灵力大涨,陡然发难。墨清远却好似身后生眼,侧身避过。江翌一击不中,转身腾空,灵力如匹练罩向墨清远的命门。墨清远眯眼,不得不凝神躲避,步履如风,原本站着的地方只留了一段残影。
是南山派高级功法,无影步,一十八般步法,步步相连,凝做一十八道虚影,真伪难辨。
可就在他迈出第三步之时,胸口却忽然一痛,身影瞬间化作实体,前三道虚影也跟着消散殆尽。墨清远低头,只见江翌刚刚拿着的钢针已没入了他的胸口。而此时,斩空剑也正悬于江翌身前,剑尖闪着寒光,将江翌的命门悉数罩下。
二人的脚步均停了下来。墨清远按着胸口,灵力缓缓包围了钢针,随着他的手,化成了一个灵力光团,移出体外,“翌儿身手又长进了。”
江翌没说什么,区区一枚钢针,还是伤不到他的。她的目光穿过了他,手指按上唇,“嘘。”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墨清远回头,有人。
只见四名道姑打扮的女子徐徐走来,见仙鼎附近有人,俱是一愣,随即摆成一四象阵法,为首的瓜子脸道姑冲他们喊道,“来者何人?”
江翌眯眯眼,认出那是逍遥宫的道服,她心里冷哼一声,她还未去找逍遥宫算账,她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冤家路窄。一息之间,碧玉飞刀已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四名道姑而去,墨清远却抬抬手,瞬间化解了。
她瞪墨清远,墨清远笑言,“几位姐姐,我和内子不慎迷路,这就离开。
瓜子脸摆摆手,“此地不可久留,速速离去。”
江翌瞪他的眼睛睁的更大了,还姐姐,他们至少差了三个辈分,真是……老不要脸。墨清远浑然不觉,抬手向江翌娇嗔,“娘子扶我一把,我伤的可不轻。”
江翌伸手扶起他,在四名道姑的注视下要离去,最后面的圆圆脸道姑忽然道,“师姐,师姐,你看那仙鼎怎么不亮了?”
众人闻言,皆去看那仙鼎。仙鼎原本发着柔柔的白光,时明时暗,此刻却沉沉如黑铁,不再亮起。
瓜子脸最先反应过来,抬手一剑劈来,“休走!”遂于江翌缠斗一处,江翌没什么打斗经验,几下便落了下风。墨清远躲避着其他三人的攻击,却不出手,口中不住指点江翌几下,渐渐的,江翌又占了上风,逼退了瓜子脸几步。
瓜子脸回头冲其他三人喊道,“将他们分开。”众人齐答,“是,师姐。”说罢步法变幻,四人形影交错,让人看不清楚。江翌连连发了几匹灵力匹练,都未打中。墨清远则抱胸而立,皱眉凝思,片刻之后,忽说一句,“是移行阵。”
江翌变了变脸色,想再打断,已是来不及了。
移行阵,逍遥宫高级阵法,布阵需数人,步法相迎成阵,入阵者,不辩敌我。
江翌只在书中见过这阵法的简短介绍,至于这阵法如何能不辩敌我,就是只听过,没见过了。不过,她马上就发现了,在她面前,出现了五个师尊。
她嘴角上挑,心道正合我意,瞬间亮出数间仙器,虎虎生风,总之不管对面是谁,杀就是了。当下运转起仙鼎,灵力不断涌出,实力瞬间提升几个层次。
同样的,在墨清远面前,也出现了五个江翌。和江翌不同,这着实让墨清远为难起来,他怕误伤江翌,迟迟不敢破去阵法,只能躲避。可他若是不破去阵法,又不能指点江翌御敌,恐不出十招江翌便会落败。
五个江翌相斗,招式虚虚实实,又有阵法加持,墨清远难以辨认,情急之下,他大叫一声,“翌儿,我要攻你背后的小痣,你做好防范。”
一声之下,其中四人均护好背脊,只有一人护的是前胸。神剑斩空瞬间离手,只一息之间,便破去阵法,五人均现出原形,护着胸前那人,可不就是江翌。
江翌抬眼瞪他,心生狐疑,胸前小痣从未与别人知道,他是如何知晓?墨清远连道,“日后再说,你且专心御敌。”
阵法被破,江翌有仙鼎在身,师尊指点,几下就制服了四名逍遥宫人,灵绳出手,将四人捆做一团。
她碧玉飞刀指着瓜子脸,“你们逍遥宫徘徊在着仙鼎附近,所为何事?”
瓜子脸冷脸不语。
江翌抬手削了瓜子脸的一只耳朵,顿时血如泉涌。瓜子脸脸色发白,依然不说话,一旁圆脸的道姑颤颤巍巍地开了口,“尊上说,让我们观察这仙鼎的动静,如有人窥视,及时回禀。”
江翌凝眉,怕是逍遥宫早知魔生一事,在此相候多时,却不知这次的魔,早就掌握在他们南山派手中了。
断臂之仇不能不报,她虽可吸收死气转为功力,却还看不上面前这几个小辈,抬手收了灵绳,“滚回逍遥宫告诉霓裳,七月初一,我江翌亲上逍遥宫取她狗命。”
瓜子脸瞪她一眼,被其余三人拉走了。
处置完三人,江翌转身,不理墨清远,徐徐独行。墨清远御剑跟上,边走边说,“新魔尊如此温柔,倒叫人刮目相看。”
江翌:“那你还不是要杀我。”
墨清远道,“提这事做什么,咱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不如做些快乐的事情。”
江翌停下脚步,“师尊这样纠缠与我,是否是觉得对我亏欠?”
墨清远点头,认真道,“不是。”
江翌一愣,自顾自说,“师尊若是觉得对我亏欠,大可把你那白玉冰室借我,我要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