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远的嘴唇温热,吻细密而又绵长,江翌最开始只觉得呼吸困难,但慢慢地,她闭上了眼睛,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唇舌嗡动,她回应他,致密而热烈。
而后,她手中的碧玉飞刀抵上了他的颈间。墨清远伸出两指夹住刀面,碧玉飞刀认主,自然不会轻易割伤他。片刻的交手,二人齐齐后退了一步,匆匆结束了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密。
江翌嘴唇微肿,她紧抿着唇,想起师父靠近之前的那句,“欢迎回来。”心里陡然生出一个想法:墨清远也重生了?
也……不算太荒唐,她思绪乱转,若是墨清远也是重生的,那可真是太不妙了。她瞬间冷了脸,思量了一下,扬起下巴,“师尊这是何意。”
墨清远手指夹着碧玉飞刀,慢条斯理地笑道,“翌儿就是这样迎接为师的?”
江翌眼神如冰,“那师尊认为我该如何迎接手刃了我的仇敌呢?”
墨清远面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他扔了飞刀,飞刀迅速在空气中化为虚无,回归到江翌的腰间。
“翌儿果然是我教过的最聪慧的一个,这便想到了——不错,为师也重生了。”他嘴角又重新勾起,“你我师徒二人久别重逢,不应该把酒言欢么?”
江翌冷然道,“墨、清、远,你既已杀我一次,你我师徒二人情分已尽。如今……你还想再杀我一次吗?”
墨清远逼近了一步,皱眉道,“此事日后再说。”
“日后?是三个月以后?”江翌捕捉到他话中的玄机。
墨清远又逼近了一步,“是。”
江翌瞪着他,“在那之前,我会先杀了你。”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墨清远笑容带着几分邪气,“我拭目以待。”
江翌背后汗毛根根倒竖,起了一层鸡皮,她顿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墨清远,这天上地下,你的功法灵力若是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墨清远又近了一步,二人相距不过一拳,墨清远高她半头,呼吸轻拂在她颈侧,“翌儿死后,为师伤心过度,自断经脉而绝。怎么?翌儿还要说什么,来伤为师的心吗?”
江翌背后刚刚起的一层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这货绝对不是她师父!
江翌心中如波涛翻滚,只盯着他,一字一顿,“既然你今日不杀我,你让开,我走。”墨清远不让,“你去哪,我跟你去。”江翌冷目,“随你。”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出了小屋,墨清远果然亦步亦随,跟在她身后。
“翌儿这是要去哪?”墨清远道。江翌不理他,念了个决,御剑而行,墨清远也迅速跟上,喋喋不休,“碧玉飞刀虽是神器,却没有这么个用法。是为师的错,让你功法都退后了。”
江翌依旧不理。
墨清远索性收了斩空,将碧玉飞刀变大了一倍,自己也站在飞刀上,从身后环住了江翌。江翌心下微乱,瞬间就失了对飞刀的掌控,要不是墨清远揽着她极紧,她就要飞刀上掉了下去。
她灵力不如墨清远,只能任由墨清远控制碧玉飞刀,她皱皱眉头,“你知我要去哪?”
“昆仑。你想以自身灵力激活仙鼎,好有能力杀了我。”墨清远身影淡漠,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江翌一愣,道,“此刻你又不怕我觉醒了?”
墨清远笑道,“翌儿,重活一世,你便觉得你能打过师父了?”
江翌目视前方,心底阵阵酸楚袭来,既然打不过,那时,又为何要杀了她?还是以那种狠烈决绝的方式,让她心有不甘,不堕轮回。
墨清远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抬手拂过她的面,却未摸到眼泪,他手指一顿,低低解释道,“翌儿,天道为保平衡,万年便会生魔,以免仙家狂妄自大。我不怕天地生魔,我只怕,那个人是你。”
江翌呼吸一滞,脸颊飞起两朵红云,随即立马反应过来。分明是他发觉她就是这一次的魔才收她为徒的,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为了天道委屈求全先杀爱人再自杀的桥段了?更何况,他们根本不是那个关系好吗?她一直以来都是单相思!单!相!思!
她撇撇嘴,这一世,墨清远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会信!
面色渐渐恢复冰冷,忽听墨清远道,“到了。”江翌心底又是一跳,墨清远的灵力竟深厚到如此地步?倘若她自己御剑而行,必不会走的这样快。她抿唇点头,心里思量的却是,如何才能杀了他。
昆仑山终年冰雪覆盖,仙鼎正飘于上空,江翌以指为剑,默默运起功法,灵力渐渐汇聚成球,在她指尖绽放光芒。她防备着墨清远,不敢消耗太多灵力,只汇聚了一个小灵力球,就奔仙鼎而去。灵力球缓缓升空,江翌也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意料之外地,墨清远只是在一旁抱剑而立,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灵力光球缓缓升空,最终没入了仙鼎,仙鼎吸收了她的灵力,闪了几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墨清远默默挑眉,转身向江翌道,“有什么变化么?”
江翌一脸失望,“什么也没。”
墨清远笑,走上前摸摸她的头以作安慰,“成神成魔哪里是一蹴而就的,也就你们还肯信。”
他提起剑,缓步下山,“走了。”
他身后,江翌缓缓抬起头,眼睛里闪着精光,在她的丹田气海里,一座缩小无数倍的仙鼎发出白光,正缓缓转动,溢出丝丝灵力。
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