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荷这几天一直在暗暗的观察,这个傻货这几天总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他们家收的粮食不多,但是他们有银子啊,粮食不多可以用银子买啊。
吃过中饭,白锦荷在院子里翻晒高粱,文昱枫在门口劈柴,白锦荷将高粱翻了一遍,便去屋子里取了针线,这几天忙着秋收,文昱枫的上衣有些地方线头开了,这个时候没什么事,便取了衣服开始缝衣服。
文昱枫劈完柴,就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一言不发,白锦荷问了文昱枫一句:“这几天怎么了。”
文昱枫闷着声音说:“媳妇,我是不是很没用。”
白锦荷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文昱枫说:“你再没用,我也不会离开你,你不是说过要娶我么。”
文昱枫看了眼白锦荷说:“媳妇,我心里难受啊!”
白锦荷笑了声说:“现在咱们的日子可比你以前好受多了,怎么反而难受了。”
文昱枫低着头说:“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白锦荷大笑着说:“你保护我啊?你还是安静的做个美男子吧!”
文昱枫委屈的说:“媳妇,我说的是真的,大少爷看上了你的蛋糕配方,他是不会罢手的;”不过文昱枫又换了坚定的神情说:“我一定会拼命保护好你的。”
白锦荷瞪了文昱枫一眼说:“他要配方,我大不了给他就是,你为一个蛋糕配方跟他拼命,你的命也太不值钱了。”
文昱枫挠挠头说:“可是,这配方是你的啊!”
白锦荷认真的看着文昱枫说:“你要知道,这世上除了性命之外,其他的都是旁物,有了性命,这些东西才有意义,没了性命握着这配方也没有任何用处。”
文昱枫想了想也认真的说:“媳妇,在我眼里,你比我的性命还重要,你的东西都值得我用性命去保护。”
白锦荷心里又是幸福感爆棚,这傻货为什么一两句话就能让她无法自拨、深陷其中,看着这双纯真的眼睛,干净爽朗的面容,白锦荷微微笑着轻声说:“那你可要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
文昱枫郑重的说:“我记得,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你说过的话,我更不敢忘记。”
白锦荷瞪了一眼说:“傻货!”
文昱枫微微笑着说:“媳妇,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白锦荷“嗯”了一声,就拿起针线,认真的缝补起来了,文昱枫看着白锦荷的面庞,这张脸天天看着,却越看越着迷,白锦荷就像他的瘾,即使当牛做马,他也愿意一辈子陪着她。
这个时候,扫兴的庆叔推开院门,走了进来,白锦荷猜想应该和交税有关,秋收一过官府就收税,也不知道今年收多少;白锦荷看到庆叔进门,就赶紧让文昱枫倒水,搬了个凳子让庆叔坐下,庆叔看到两个人起身招呼,便对白锦荷说:“你们不用忙活,我过来通知一件事,一件好事!”
白锦荷笑着说:“庆叔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好事了。”
庆叔笑呵呵的说:“今年我们县,免税!州府衙门已经发了公文,我挨家挨户通传一声。”
白锦荷深思了一下说:“免税!怎么会免税呢?”
庆叔接着说:“我本来也不信的,但是听县里的师爷说,抄了我们镇的陈家,就是那个呆霸王,连带着县老爷也被带走了,这陈家鱼肉百姓,圣上觉得失察,今年便免去了我们县的赋税。”
听了庆叔的话,白锦荷心里明白了,庆叔赶着去下一家通知,就掉头出了院门,连文昱枫端过来的水都没喝。
白锦荷细细的想着这件事,她明白这肯定少不了齐玉珍的功劳,但是她奇怪的是,齐玉珍仅仅是个世家少爷,即使在宫里教养,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啊,要做成这件事,第一:认真查找证据,直达命门,而且还没让陈家有所察觉,也就是说齐玉珍有一批精于查找证据的人;第二:在京城有一个配合齐玉珍的人,这个人不但能立于朝堂,而且权利很大,最重要的是还能影响圣上;第三:白锦荷不认为齐玉珍这次过来是为了陈家,那么清除陈家只是顺手牵羊,但是短短时日,却让陈家难以翻身,这种手法齐玉珍已经很熟练了;第四:齐玉珍除去了陈家,杀鸡儆猴,齐玉珍在给某些人警示,某些人是谁?齐玉辰、齐家、或许还包含州府衙门;第五:陈家家财万贯,圣上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但现在的“免税”,看来齐玉珍也在打陈家的主意,敢从圣上的嘴里夺食,齐玉珍这是在玩火。
文昱枫盯着深思中的白锦荷,她的媳妇这个样子最吸引人,文昱枫凑过去,贴着白锦荷的脸,忍不住轻轻的吻了一口,白锦荷的思维拉回现实,叹了口气,这些东西,她一个小女人分析的再好,也没什么用,还是留给圣上去烦恼吧!
免税可是大好事,不一会儿整个白杨村都沸腾了,都在感谢圣恩,歌颂圣上仁德,白锦荷对这些嗤之以鼻,圣上盯上的可是块肥肉,独吞不下,才采取了这种折中的办法,小老百姓却在为圣上掉下来的一粒肉渣感激不尽,其实圣上才是一只贪婪的蛀虫,而百姓只是肥肉后面的馒头,今年圣上是铁了心的要吃肥肉,所以便放过了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