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说:“就吴全有那个小胆?他要真敢动手,也不会被老贺欺负这么多年了。”
大飞翻了个身,把脑袋伸到我眼前,我急忙向后让了让说:“兄弟,咱们虽然睡在一个炕上,可得保持安全距离。”
大飞呸了一口,说:“你以为我愿意和你睡一个炕上啊?”他停一会儿,然后小声说:“你猜昨天吴全有被警察审出什么来了?”
“我哪知道啊?警察又不是把我和他放一起问的。”说到这里,我有点怀疑地看了大飞一眼:“你和吴全有一起做的笔录?”
“靠,怎么会啊。我也是单独被警察叫去问的。不过我出来时,可听到一点有意思的消息。”
“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说吧,到底听见什么了?”
大飞说道:“警察问完我后就让我出去了,我刚出门,就听走廊里有两警察在说话,一个说:‘你说现在这人真是了不得呀,就一个小小的村会计,搞了村里好几个妇女,你还拿他没办法。’另一个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顶多上道德法庭去谴责他,你要是文笔好,可以写篇文章投到《婚姻与家庭》或者《知音》上,弄不好还能赚稿费。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可真是个怂蛋包,本来是问问他家里的情况,结果还没等咱们怎么问,他自己倒把乱搞男女关系的事全说了,弄得我们很被动嘛。’
“我听这两警察一边说一边走,也没敢跟上去,等他们转过拐角我才出来,可是吴全有在后面跟着呢。这小子肯定以为我知道他的秘密了,所以今天就找人来报复咱俩。不对,不是报复咱俩,是警告咱俩别把他干的丑事说出去。”
我想起早晨在刑警队出来时的情景,吴全有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边,不由点了点头说:“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这种可能性。怪不得吴全有早晨从刑警队出来时离咱俩老远,原来他那时就开始防着咱俩了……不过说他找人用砖头拍咱俩,总觉得不大可信。吴全有贪点小钱、调戏几个老娘们的胆子有,但是你让他找人行凶,我感觉他不大可能。”
我俩又讨论了一会儿,可是总也找不到头绪,最后不知不觉之间都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睡来,我爸已经给我们做好的早饭。大飞喝了一碗粥就告辞了,我爸叮嘱他千万小心。大飞拍着胸脯说:“叔你放心吧,这次我可有了准备,那小子如果敢再来,看我不揍死丫挺的。”
我爸上班前,再三叮嘱我不要随便出门,在家也要注意安全。我有些无奈的说:“爸,你以为我这些年在外面玩过家家啊,毕竟我也是拿了好几年枪的人啊!”
“你现在可没有枪!”
我爸一句话把我顶回来了。
我翻了翻白眼说:“爸,你总是这样不幽默。”
我从窗口看着我爸骑着摩托车出了院子。我妈在世那些年,我爸每天早上离开院子时,她总会送到大门口,我爸头也不回的冲她摆摆手,让她赶紧回去。一晃十多年了,院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甚至我妈去世前一天给小狗垒的那个小窝仍然留在院子里。这些我妈留下的印迹,我爸从来都不去改变。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搜寻老温山头相关的一切。突然,一个地名在地图上出现了:望夫山。
从地图上来看,望夫山位于和平村正北约十公里处,海拔并不算高。在我的印象中,凡是名字中带有“望夫”之类的地点大多在海边,可是这座山离海可远了去了,叫这个名字真够奇怪的。而大飞昨天就是在这里被人偷袭。
“望夫山、望夫山……”我在嘴里反复的读着这个名字,然后又在地图上随便查找了几个地名,结果发现d市的地名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很多地名都在三个字以上,而且非常通俗,比如“王家窝棚”、“赵家屯子”等等。还有一个特点是地名的军事色彩很深,如“铁山城堡”、“石头城”、“张家堡”等。事实上从唐代开始,d市就发生过多次大战。唐代后期契丹崛起,d市成为契丹大军的大后方,同时也是防备中原王朝从海上进攻的战略支点。
“为什么叫望夫山呢?这个名字好怪,倒有点孟姜女的感觉。”我自言自语的说。
d市东部是有一段长城的,但是这段长城并不是秦代修的,而是明代建造的军事城堡,号称明长城的东端起点。我小时候还曾去玩过,那段长城只剩下浅浅的一层地基还在,其它的砖石早就被人搬回家垒房子和猪圈了。只是那里位于d市的最东端,距离望夫山不下百里,所以这个山名和长城压根就搭不上边儿。望夫山离老温山头倒不算太远,大概有十公里左右,但是无论从地理上还是历史上,都看不出二者有什么联系。
我在纸上写写画画,又列出了几个地名,但是与老温山头都没什么关系。就在我愁眉不展时,电话突然响了。
我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了我爸的声音:“你在家是吧?!把大门锁上,老实在家待着,哪也别去,听见没有?你要使着称手,就拿把镰刀放在身边,谁叫门都别给开,我一会儿就回去。”
还没等我问这是为什么,我爸就把电话挂了。
我爸这个人如果有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我考上大学那一天,我妈抱着我放声大哭,我爸却跟没事儿人一样,照样去道班上班;我辞职回家,他仍然没问我原因,听任我在家无所事事。从小到大,好像除了我十多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