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悦然盯着面前的两人,不由恨得牙根痒痒,她搀扶着邱黎,冷声道:“我们去裴府!我要去告诉裴珩这个谢姝苏水性杨花女人的真面目!”
两人趁乱挤出了人群,颜卿之的目光落在了她们的身上,唇角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
很快,曲悦然就到了裴府。
她不顾侍卫的劝告,冲进了裴珩院中。
裴珩微微蹙眉,他站了起来,道:“曲小姐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裴珩!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表姐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移情别恋?”曲悦然怒气冲冲地跑至裴珩面前,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冷笑道,“可惜只是你一厢情愿!那个贱人早就与世子定情,你的情谊算是白费了!”
“什么?”裴珩摸不着头脑,他的眉眼间又萦绕不散的疑惑,“什么世子?什么定情?”
邱黎在一旁愤愤不平:“淮宣侯,你的新欢早就有了爱人,是世子!你真的成了我们大祁的笑话!”
裴珩心中凛然一冷,他强逼自己镇定下来,随即轻轻一笑,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般:“两位小姐真是会说笑,你们还是请回吧。”
他话音刚落,七夜立刻命人强行架起两人朝外面拉去,曲悦然歇斯底里地怒吼道:“裴珩,你会后悔的!今日的事情全城百姓都看在眼中,恐怕你淮宣侯成了个笑话!”
裴珩却只是扬起唇,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的话,只是转身回了房中。
他一进入房中,面上的淡定立刻变作了怒意,他挥手将桌上的古董瓷器挥落在地,瓷器应声而碎,七夜小心翼翼地走至门口,低声劝告:“公子,这可都是前朝价值千金的瓷器啊……”
话音未落,一个玉就被丢至他额头旁边的墙上,七夜吓得躲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子大发雷霆。
不知过了多久,裴珩才将心中的怒意全都发泄出来,再看他的房间一片狼藉,所有精美繁琐的瓷器与大气磅礴的画作都被毁于一旦,而他的伤口此时也痛得厉害,他不由得伸出手捂住自己肩头,面露痛苦之色。
一直龟缩在一旁的七夜这才走了出来,惊惧道:“公子,我去请医官来!”
“站住!”裴珩怒喝道,额头的青筋几乎根根爆起,“给我备马,我要去见谢姝苏!”
七夜一愣,为难地说道:“公子,老爷吩咐了不许您出府,更不许您去见谢小姐……”
话音未落,裴珩一脚便将他踹翻在地,之后不顾他人劝阻,从墙上一把拉下马鞭,气势汹汹地出府去了。
众人都是知道裴珩厉害的,没有一个人敢前去劝阻他,而裴珩就这样一路视若无人地去了府门口牵了一匹骏马,疾驰而去。
一路不知撞翻了多少摊子,又撞到了几个躲避不及的路人,裴珩都不管不顾,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他将满腔真心都给了谢姝苏,谢姝苏却早已与他人两心相许,将他裴珩当做什么!
到了谢府,裴珩怒气冲冲地看向了侍卫,道:“本侯要见你们苏小姐!”
侍卫见他怒发冲冠的模样,不由自觉与他错开了距离,生怕他将火气撒在自己身上。
“回淮宣侯,我们小姐今日一早就出府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裴珩经过一路颠簸,伤口也好似裂开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翻身上马,冷声道:“既然她不在,本侯就在这里等她回来!”
侍卫不敢出声劝阻,却觉得谢姝苏魅力实在无限,竟然惹得这个混世魔王上了心。
彼时,谢姝苏正与颜卿之、顾含章漫步在街头,顾含章自觉站在离颜卿之与谢姝苏身后三尺的地方,神情平静。
“颜卿之,你今天真是疯了,当着那么人说出那种话!”谢姝苏一边走着,一边想着白日发生的事情,脸上不由浮现了淡淡的红晕。
颜卿之笑了起来,“若是我不站出来,你这勾引裴珩的罪名就坐实了。”
“清者自清。”谢姝苏淡淡道,“况且我从来也不在意她们这群世族怎么看我。反正,我从出生就是错误,竟然还活了下来,身为贱奴所生之女却与她们平起平坐,她们恨我也是应该的。”
颜卿之却摇了摇头,“你若越是这般,她们就越发欺负你。”
“欺负我?”谢姝苏抬眉,斜睨了他一眼,“恐怕你是忘记我是如何凶悍,不过是如今倦了,懒得与她们起口舌争执。”
“你如今已经不像我刚认识你时那般充满戾气了。”颜卿之突然无头无尾说出这样一句话。
谢姝苏一怔,仰起脸看向了颜卿之,“什么?”
“从前的你,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加倍还回去,可是如今这群小姐们一而再再而三对你挑衅,你也不曾真的动怒。”颜卿之微笑着说道。
谢姝苏暗自心惊,难道她真的变得这么多了吗?
确实,从前在谢府,面对那些曾经害过自己的人她从来都不肯吃亏。
可是如今在建康,她确实没有为了这些刁蛮任性的小姐真正生过气,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看来自己如今是愈发懒散了。
“为何要因为那些刁蛮小姐生气呢?从前在谢府,那些人一个个要置我于死地,而健康这群小姐们不过是喜欢嘴上占便宜,不过若是她们真的敢算计我,我也不会放过她们的。”
颜卿之眯起眼,是这样吗?
“或许是说,你开心了许多。”
“嗯?”谢姝苏不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