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摇了摇头,心想在这个还没有专业司法官的年代这是恼火,连管司法的官员都是儒家文官,也难怪这些士大夫和儒臣能避免法律的约束。
“把孔文运带上来!”
朱厚照这么一说,聂震不由得大惊,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不由得暗自后悔自己怎么当时不亲自再去问问被西厂带到自己刑部的孔文运,这下子,自己好像被陛下玩了进去。
“陛下,臣,臣只是,只是觉得此事不宜牵连甚广!”聂震有些没有底气地说道。
“来人,摘了聂震的乌纱帽,先押到东厂督察司去!将这孔文运继续押在西厂,严加审讯!”
朱厚照本来以为聂震能发现孔文运是假的,然后明白自己这个皇帝不好欺骗,但他没想到聂震还是轻视了自己,一时不由得摇了摇头。
但朱厚照也依旧觉得有些不忿,心道:“这孔家给了这些文官什么好处,一个尚书竟然也真敢这么包庇他!还是说,这孔家有能威胁到这些文官的地方?”
朱厚照现在也只能暂且把这个疑惑埋在心底,但无论如何,这次的事件让朱厚照意识到自己如果要想摒弃儒家,就要把一个因为儒家成为正统地位后而一直备受尊崇的世家给拉下神坛,那个世家便是衍圣公府。
如今,在朱厚照看来,孔文运也许是个突破口。
但是,让朱厚照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确定孔文运是烧毁漕粮的罪魁祸首时,朱厚照收到了一本来自孔衍圣公的奏疏,奏疏内容是孔文运之父问其子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已自缢,而且在自缢前已经主动要求把自己这一房的人移出衍圣公族谱!还主动向自己这个皇帝请罪,表示愿意捐献三十万粮食进京,以救京城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