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众人看到冯超发窘,立时开怀大笑,像是约好的一般,纷纷围了上来,将冯超困于中间,不断道喜祝贺,防备他逃跑似的。
“自然是冯科长的婚礼了!冯科长为工业区发展,呕心沥血,毫无闲暇假期,婚姻大事更是不肖考虑。我等身为汝之长辈,自当为你张罗家庭。又有张家丫头深明大义,这才找人代替你,于今日良辰,拜堂成亲完毕。如今仅剩最后一步,你就不必推脱了。”韩运召心情为之舒展,看到这位西疆娇子吃瘪,他恐怕睡觉都会笑醒。
“张家丫头?”冯超大脑陷入停顿,惶恐不安地看看眼前众人。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吓死人的闹剧,怎会临到他身上?这个时空难道可以逼人成亲吗?难道可以代为拜堂成亲?难道······
冯超心里太多疑问,看着围着自己的一个个笑脸,一时间不知当如何推脱:“这·那·你们怎·我,你”
“冯科长,你不会忘记与张厅长yòu_nǚ定亲一事吧?如此看来,我等擅自做主,将你们的婚事办了,当真是明智之举啊!休要推脱,此事已成定局,赶快进去换衣服!”杨增新苦笑道。
“兄弟,你就别墨迹了!大家都等着呢!”方奎一旁催促,拉上冯超便赶往院子,自有一名女子,将一身红色衣服,为冯超穿上,而后系上一个大红花。
“老爷子,您·您不能袖手旁观啊!”冯超穿戴整齐,被人推回人群中间,看着老土匪师父,极其郁闷。
“呵呵!。”老爷子灿然一新,似是未曾生气。
冯超顿时气得无语,暗道:一句了解就完事了,您应该站出来极力反对才对!我可是你刚刚承认的孙女婿,你这位高手,怎能看着孙女婿被人抢走,而视如不见呢?更何况,自己未曾见过张家女一面,显然是逼人成亲。
倘若是一位丑陋女子,是一位娇惯的大小姐,蛮横无理,奇丑无比,这一世岂不是亏大了?
怎么办?谁能告诉我当如何去做?哪怕落个不服从领导的罪名,冯超也不愿任其摆布。可是,唯一有望拯救自己的便宜师父,他居然是如此态度,冯超绝望得想要自杀。
“冯科长,下面你为大家敬完酒,便可入洞房歇息了!哈哈哈!没想到,我还做了一次证婚人,当真三生有幸啊!”一位中年儒士朗声笑道。
“冯科长,这位是樊姚楠校长,是这次婚礼的司仪,老哥哥我负责杂物,督军大人晓得你父母的情况,主动带着夫人做了你的家长。”韩运召简单介绍了婚庆现场人员情况,听得冯超眼圈发红,感动不已。
嗨!事已至此,继续反对又能如何,不但落下不识抬举的名声,还误会几位大人的一番好心。更何况张家小姐经过此事,定会怀恨于心,甚至于自寻短见,香消玉殒。
冯超想通利害,只好拿过酒杯,走到攀谈的杨增新和师父面前,眼圈发红道:“督军大人!老爷子!小超自从与父母分开,便四处挨饿受冻,被李溶叔父带来西疆,小超才得以温饱。之后,又巧遇老爷子尊祖父之命寻来,收下小超这个笨拙弟子,护我安危。小超对两位感激不尽,倘若可以,自当为您们养老送终,杯酒为誓!”
情况特殊,冯超自是不敢泄露老爷子的身份,只要他回以真情,便已足够显明心意。
“哈哈!你小子啊!想不到还是性情男儿。好了,收起你的马尿,你的这份情我领了。杨督军,这杯酒我们一起喝下如何?”老爷子放声大笑,眼里却也噙满了泪花。
“哈哈哈!好!老夫不劳你养老送终,只求你复兴大中华工业,强大我中华脊梁!老爷子,请!你我痛饮此杯!”杨增新难道豪爽一次,一仰头,便将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之后,这位不曾拜堂的新郎官,在方奎引领下,逐一敬酒,接着便被方奎、嘎小子扶着,晃晃悠悠的走向新房。一路上,这位憨傻的大个子,在一直埋怨着冯超,说他喜新厌旧,是一个抛弃小姐的陈世美,他哪怕饿肚子,也要向李静告状。
冯超除了心里发苦,他找不出任何反驳理由,也提不起呵斥嘎小子的力气,只想找个地方,倒下去便睡。
所以,当冯超被两人送到新房门口,独自一人走进去,晃晃悠悠把门带上,便跌跌撞撞扑向满是红色的床铺,连蒙着盖头的新娘,坐在床沿,都不曾留意。他现在太想回到前世梦境,找回心灵深处的真实。
张雅兰此刻柳眉紧锁,透过红布盖头边缘,看着趴在床上,鼾声雷动的男人,心底不免极其苦涩。曾几何时,这位勤奋聪慧的张家yòu_nǚ,博得无数人称赞,外人看来,她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典型的大才女。
但张雅兰在私下里,更为喜爱舞刀弄剑,一套天山剑法,使得让人眼花缭乱;直到最近两年,张廉夫人的身体患有顽疾,让本就清苦的家庭更为困难,平时住在师父那里的张雅兰,只好回家照顾母亲,好方便父亲和哥哥们用心做事。家里困难,张雅兰便拿着师父给的银洋,从商家批来胭脂水粉,转手卖给政要、商贾家眷,赚取差价。短短六个月时间,她便在迪化开设了一间颇为优雅的女妆铺子,好评如潮。
张雅兰思想受到革命党影响,决志改变女子逆来顺受的命运,想要靠双手托起一片天空,证明女人的价值。最终却无法改变婚姻大事,她被父亲许配给冯超之后,曾经极其消沉。可考虑到母亲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