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郁子风应该有分寸……
可能吧……我也不太确定……
谁知他直接坐了下来。
“小孩儿,你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吗?”
“打你。”
好极了,你再多说几句他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我趁他说话前赶忙插口:“怎么能打人呢?你娘没说过打人是不对的吗???”
小孩儿摇头,“没,死。”
没死是什么鬼啊?
我好像没问死不死的问题吧???
“你是说,”郁子风眯了眼,“你没有娘,她已经死了?”
小孩点点头。
我去,你为什么能听懂啊???
这可不科学……
“为什么死了?”
“洞,不行。”小孩单是说这几个字就憋红了脸,声音都大了起来,“晒。”
我目光瞥向坐在地上的那人。
什么意思?翻译翻译?
他冲我挑眉,“地太旱了,打不了洞。”
声音戛然而止。
完了?
这就完了?
我撇撇嘴正想再问,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他的声音——
“他娘被活活晒死了。”
是密语。
他看我还是发愣,又隔空传来声音——
“鼹鼠这种动物,被晒久了就会死,因为习惯于黑暗,连眼睛也退化,成了睁眼瞎。”
小孩很委屈,小孩又要哭。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小孩抽嗒了嘴,又止住。
我仰起头又看了这树荫一眼,方圆百里,只这一处树荫,像是设计好的一样……
设计好的……
是这样……么……
我也走进那树荫里,小孩越过郁子风,冲着我的方向歪了头。
我想了想,还是用密语问郁子风——
我怎么觉得他能看到呢?
不会,他回答,只是靠着听觉和嗅觉罢了。
我犹疑地点点头。
“回,旱。”
他想回家,可是太旱了。
我还未问,郁子风的话便在脑海里想了起来。
甚为满意,密语传话所耗虽少,可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对我来说却是九牛剩一毛了。
可因为太旱了回不了家可是个大问题。
“那该……怎么办……”
猛地顿住。
我错了!我嘴拙!
我不该说的!
你别哭!!!!!!
我“啪”的一声捂住了嘴。
“引水。”郁子风此时倒是冷静,幽幽地出了口。
“引水?”我疑惑,“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吧?”
你说对不对……我向他看去。
随即又一愣。
对啊,他是郁子风啊。
天族的太子。
不论是要找龙王或是雷神都是小菜一碟啊!!!
“傻?”他扫我一眼,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般,“你忘了这是在封印里?”
还真是……
你一不提醒我就给忘了……
你怎么就记那么牢呢……
我猛地拍了自己的脸——他为什么记得牢你不知道么?
这算什么破问题……
我仰头又望了这树一眼,和周围的荒漠格格不入。
“这可真不公平……”
“什么?”他疑惑,不明白我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我替你说。
我就是想说而已。
没有风,季节好像也和外界是同步的,在春天的尾巴上徘徊,连空气里都凝着股蓄谋已久的燥热。
过了会儿,小孩儿的手突然抬了起来,直接抓住了郁子风的袖子。
随后还扯了扯。
小孩说——
“北海,近。”
郁子风的声音即时地传了进来——
这句没什么意义。
哦?
这句我听得懂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