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来晚了。”在寝室门口站着超过十分钟的宋长亭面无表情的看着姗姗来迟的涂方至,现在正是晚上七点半,外面冷风似乎没有断过,一直吹着。
斜挎着背包的涂方至憨憨的笑了一下,“学校太大了,我又稍微有点路痴……我是问了好几名学生才过来的,所以说我也不容易啊,哎!世道艰难啊,本来我可以躺在家里十米长的软绵绵的床上玩着捉迷藏的游戏,现在却在寒风里享受着刺骨的冰凉。啧,真是惨啊。”
宋长亭隐晦的翻翻白眼,将领口上拉到顶,围好围巾,“你能来就行,不用多说话。”
涂方至故意噘起嘴,哒哒的上下翻动一下嘴唇,“好嘞,这次行动我听学长你的。”
“学长?”宋长亭皱着眉。
“是呀是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王稚是我哥呢。所以推导一下就可以得出你是我学长的结论。”涂方至左手搭在挎包上,右手插进口袋里,看上去有些懒洋洋的。
宋长亭点点头,暂时认同这个观点。
“可是啊,被自己杀死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当我的哥呢?学长你说对不对?”涂方至掩嘴而笑。
宋长亭的眼神骤然变得阴狠,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抖动一下。宋长亭轻轻咬牙,笑着说道:“闭嘴!”
“哎哎!闭嘴了啊,已经闭嘴了,你这眼神太吓人了!”涂方至向前伸出右手,做出邀请的姿势,“咱们也别说闲话了,快点带路吧。我会走在你的身后,大约相距两步,你没事的时候不要回头,我还不相信你。万一——你杀掉我怎么办?”
“好。”宋长亭极度的厌烦这个人,甚至懒得多说几个字。
“不得不防啊,谁让你的目的性总是那么强。”
宋长亭悚然一惊,迈出去的步伐毅然用力,地上浅浅的积雪印出清晰可见的鞋印。
为了掩饰自己的行踪,宋长亭决定走路上没有监控的那条路,假如只有宋长亭一个人,他是决计不会走这条路的,路上的高度自由同时也意味着高度危险。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有一个叫做涂方至的人渣王八蛋可以为自己作证,顺便还可以保护自己,更重要的是,两个人可以壮胆。
宋长亭与涂方至两人前后走着,路途中两人一句话未曾说过,带路的宋长亭半眯着眼走路,不断进行记忆回溯,思想着发生的事情的诸多可能结果。
身后的涂方至将左手放进挎包里,一双眼睛没有一刻闲着,左瞄右瞄后再上下眨眼,脸上神态从容,身体上则略微的放松,看不出丝毫紧张。
用了三十多分钟的时间,宋长亭领着涂方至从体育场的后门进入,后门附近的道路有些坎坷,再加上路灯年久失修,所以宋长亭走的时候异常小心,涂方至从头到尾没有说话,只是身体逐渐靠近宋长亭。
体育场的正门口被警察拉上了隔离带,同样的,体育场里的杂物室的门被打开,门口拉上隔离带。
天空不断飘着小雪,将昨夜的痕迹尽皆遮掩,大地一片白色,冷清的除了嘎吱嘎吱的人踩在雪上的声音,听不到任何杂音。
今夜一场小雪,好像从未有人死去。
“问你一件事。”宋长亭慢慢的走向杂物室,开始带上手套。
“嗯,问吧。”涂方至漫不经心的回答一下,接着四处张望。
“我觉得你们的想法很有问题,既然你们想要早点知道杀人凶手,那就直接去警察那里好了,无论是接受信息的速度还是办案实力都是顶尖的……何必纠缠我,浪费时间还讨人嫌弃。”宋长亭慢慢的走上升旗台,头也不回的轻声说道。
“怕你跑了呗!”涂方至左右晃悠着脑袋,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可爱模样。
“我没杀人,不会跑。”宋长亭闷声说道。
“没人信啊,毕竟你现在是嫌疑极大的杀人犯……其实啊,我是崇尚暴力的。”涂方至笑呵呵的握紧旗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我啊,可是一直都想对你使用暴力呢。不明白,简简单单的方法为什么就没用呢?哎,学长你说说为什么啊?”
宋长亭咬咬牙,明白涂方至想要说的话。
夜晚的寒风格外刺骨,宋长亭抬头盯着旗杆的顶部,直到脖子酸痛才低下头,揉揉肩膀后吐出一口长长的白色雾气,然后发现涂方至不知道什么已经坐在升旗台上,双腿慢慢悠悠的来回晃荡。
“看出什么来了么?”涂方至双手向后撑着,微微仰头看着夜空中明亮的星星。
“没有。”宋长亭摇摇头。
“真是废物啊。”涂方至轻声喃昵。
宋长亭低头看了眼毫无防备的涂方至,“王稚的确死于谋杀,因为一个人没有办法掐死自己。”
“胡扯,没有话说就不要说话。”涂方至呵呵笑道,“想不明白,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为什么就会被人杀死了呢?”
宋长亭思索一下,道:“也许,撞破了什么秘密吧。”
涂方至霍然回头,咧开嘴角笑着望向宋长亭。
“不对。”宋长亭自顾自的摇头。
“怎么不对了?”涂方至笑呵呵的问道。
“因为我还没死。”宋长亭毫不畏惧的与涂方至目光对视。
涂方至撇撇嘴,转过头嚣张的嘲讽道:“一群小屁孩有什么秘密。”
宋长亭挨着涂方至坐下,学着涂方至的模样双手向后拄着,目光上挑。两人相对无言,慢慢的,宋长亭闭上眼,过了一分钟,手里抓起一把雪,身